做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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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家庭医生还是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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拿着听诊器在胸腔的位置贴了贴，又拿手电照了照咽喉和眼底，量了血压，问了两句今天有没有咳嗽鼻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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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柯像没骨头一样靠在床头，整个人恹恹的，全程无动于衷，任由医生摆弄。彭姨和余清淮一左一右站在旁边，认真听医生交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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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一般情况，”医生边收器械边说，“体温没再升的话，就不需要特别处理。食欲不好就少食多餐，忌口，别吃辛辣和生冷。还有——”医生语气顿了顿，“别熬夜，也别长时间看手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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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的医生。”两人一齐应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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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柯瞟了一眼余清淮，突然就想起她昨天晚上蜷缩着身子、睡在他门口的样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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既然她这么想来照顾自己，那就来好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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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柯觉得，他完全能理解这种心态——二十多岁的女生，长得一般，学历又低，又没背景，看到条件不错的男生动点心思，太正常了。她这段时间对自己也确实很上心，饭做得合他口味，事也干得干净利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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既然如此，那就允许她接近自己一点，无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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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真要起了别的念头，那是做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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医生走了以后，屋里只剩彭姨在给他换毛巾、收拾药盒，顺手把床头那杯剩下的水换成了温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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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柯靠在床头，忽然说：“换人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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彭姨一愣：“换谁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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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柯顿了顿，“余清淮，让她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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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像施舍一只流浪猫一样，告诉彭姨在他病好之前，换成余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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