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世他就是在这里找到半瓶二锅头,酒味混着机油味,父亲红着眼说"就喝一口"。
"找到了。"他装作翻找作业本,手却按在报纸包上,"爸,你这什么呀?"
"单位发的劳保用品。"陈国栋伸手要盖箱子,沈星河已经拆开报纸——玻璃瓶装的二锅头在晨光里泛着冷光,瓶身上还沾着机油。
他喉结动了动,突然想起前世母亲乳腺癌确诊时,父亲跪在病房外哭着说"要不是我酗酒……"
"校医说我最近胃不好。"他突然开口,声音发紧,"上次体检说不能沾酒精,爸你帮我收着?"
陈国栋愣住:"你个学生喝什么酒?"
"不是我喝!"沈星河急得耳尖发红,抓起酒瓶就往车间外跑。
他冲进厕所,拧开瓶盖,看着琥珀色的液体顺着下水道流走,手背上全是溅出来的酒。
等他回到车间,工具箱里已经多了包板蓝根冲剂——是他出门前从家里药箱偷拿的,包装上还印着"儿童专用"。
"发什么呆?"陈国栋拍了下他后脑勺,"赶紧回学校,别让你妈等急了。"
沈星河摸着被拍疼的地方,突然笑了。
前世父亲最后一次打他,是在他高考放榜那天,说"你妈没了,你还要跑那么远"。
此刻这记带着机油味的巴掌,倒比任何补品都暖。
8:05分,厂区班车准时启动。
沈星河站在传达室门口,看着张建军司机把钥匙插进点火器。
前世的画面在眼前闪回:张建军盯着仪表台上的裸女挂历傻笑,班车刚出大门就开始漏油,父亲因为喝了酒反应慢半拍,急刹时方向盘打偏……
"等等!"他抄起怀里的课本,用尽全身力气砸向班车后视镜。"啪"的一声,玻璃碎渣溅了张建军一脸。
"小兔崽子找死啊!"张建军推开车门就要冲下来,沈星河已经翻上驾驶座,伸手摸向刹车油管接口。
暗红色的锈迹混着机油,黏在他指尖——和前世记忆里的一模一样。
"刹车管漏油!"他扯着嗓子喊,"现在开出去三公里必失灵!"
车厢里炸开一片议论。
陈国栋从后排挤过来,看见儿子蹲在驾驶座上,额头青筋暴起:"沈星河!
你知道这班车多少人坐?
你要毁我饭碗是不是?"
"爸你看!"沈星河把沾着锈迹的手指伸到他面前,"油管接口老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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