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微光持续亮着。
“就这样,” 她的声音贴着他的耳畔响起,低沉沙哑,带着一种奇异的、能抚平躁动的力量,“别对抗它……试着……接受。”
接受?
雷狮抵在她肩头的额角微微动了动,深紫色的眼睫无力地垂着,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绪。接受这该死的虚弱?接受这被本能支配的屈辱?接受……她的力量在自己体内横冲直撞的事实?
荒谬!可笑!
然而,身体深处那沉重的滞涩感,在心口那只手稳定的按压和后背那缓慢的轻拍下,似乎……真的出现了一丝丝极其微弱的松动?那层包裹着风暴的“茧”,不再像之前那样紧绷欲裂,反而透出了一点……奇异的韧性?仿佛他紧绷的意志每松懈一分,那束缚就反而更稳固一分,带来的痛苦也隐约减轻了那么一丝丝。
这诡异的感觉让他困惑,更让他感到一种深层的、被掌控的无力。
他不再试图挣扎,也不再发出抗拒的低吼。只是沉重地喘息着,像一头被彻底驯服、耗尽了所有力气的猛兽,将自己滚烫的额头更深地埋进她颈窝那片微凉柔软的皮肤里,贪婪地汲取着那能穿透风暴的、带着荆棘气息的玫瑰芬芳。每一次吸气,都仿佛将那能平息他躁动的气息更深地刻入肺腑。
祁奥阳没有再说话。房间里只剩下两人交错的、渐渐趋向平稳的呼吸声,以及圣光织愈持续发出的、几不可闻的嗡鸣。破碎的房间一片狼藉,如同风暴过境,而风暴的中心,却在这一刻诡异地陷入了一种沉重而脆弱的平静。
时间失去了意义。
雷狮只感觉自己像一艘在惊涛骇浪中被打得支离破碎的船骸,被唯一幸存的锚链拖拽着,沉向一片粘稠而疲惫的黑暗海底。体内那场被强行约束的风暴并未平息,只是被一层由她的力量构成的、沉重而柔韧的茧包裹着,在深处隐隐地、沉闷地鼓动,每一次搏动都带来深沉的酸胀和挥之不去的灼热。
但至少,那撕碎一切的疯狂,被按下了暂停键。
他沉重的头颅依旧抵在祁奥阳的颈窝,鼻尖贪婪地汲取着那带着荆棘气息的玫瑰芬芳,这气息成了这片黑暗海底唯一的光源和氧源。她按在他心口的手,掌心隔着被汗水浸透的衣料传来稳定微凉的温度,如同定海的神针。后背那只手缓慢而规律的轻拍,像某种古老的、安抚灵魂的咒语。
疲惫感如同潮水,一波强过一波地冲刷着他紧绷到极限的神经。意识如同浸了水的棉絮,沉重而模糊,断断续续的碎片在黑暗中漂浮。<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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