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种濒死的虚弱演绎到了极致。
厉刑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足足三息。那三息,漫长得如同三个世纪。云黯能清晰地感觉到那目光中的审视、怀疑,如同冰冷的刀锋刮过他的皮肤,试图剖开他这层“痨病鬼”的伪装,直刺内里的秘密。冷汗,瞬间浸透了他贴身的衣物。
终于,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移开了。厉刑的目光转向了别处,但云黯知道,自己已经被这条最危险的毒蛇,牢牢地标记在了狩猎名单之上。一种冰冷刺骨的危机感,如同附骨之蛆,紧紧缠绕住了他。
不能再等了!机会稍纵即逝,危险却如影随形!
就在一个献上所谓“海外秘药”的弟子被丹鼎阁执事怒斥着推开,引起一阵小小的骚动和人群短暂的注意力转移时——
云黯动了。
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急切地冲向玉璧下的队伍,而是用一种近乎蹒跚的、随时可能跌倒的虚弱姿态,极其缓慢地、一步三晃地朝着玉璧方向挪动。每一步都伴随着压抑的、痛苦的咳嗽,每一步都牵动着周围人既同情又避之不及的目光。
他艰难地穿过人群自动为他让开的“通道”,无视那些嫌弃和怜悯交织的眼神,终于挪到了玉璧之下,站在了那位负责登记、脸色极其不耐的丹鼎阁中年执事面前。那执事看着眼前这个面色惨白如鬼、衣衫褴褛、浑身散发着病弱气息的杂役,眉头拧成了疙瘩,眼中的厌恶毫不掩饰。
“你?”执事的声音充满了鄙夷和不耐烦,像驱赶苍蝇般挥挥手,“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!滚回你的杂役区等死!”
周围的弟子也发出一阵低低的嗤笑。
云黯剧烈地咳嗽着,仿佛要将肺都咳出来,好一会儿才勉强止住,抬起那张毫无血色的脸,声音嘶哑微弱,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,清晰地传入执事和附近几个丹鼎阁弟子的耳中:
“大…大人…小的…小的不懂什么灵丹妙药…”他喘息着,断断续续,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,“但…但小的…入宗前…在…在深山采药为生…曾…曾见过一种怪病…”
他刻意停顿,剧烈喘息,成功吸引了那执事一丝不耐烦之外的好奇。
“村…村里有个猎户…冬日坠入寒潭…救起后…高烧不退…浑身滚烫…皮肤下…像…像有火在烧…后来…后来…”云黯的眼神变得有些空洞,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的恐惧,“他…他发了狂…力大无穷…撕碎了好几个人…最后…最后身体…像烧红的炭…炸…炸开了…”
这个描述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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