暴雨过后的青岚宗杂役区弥漫着泥土腥气,云黯将最后半桶泔水倒进猪圈,手背上的伤口在污水浸泡下泛着不自然的青紫色。三丈外的石板路上,两名执法弟子正押着满脸是血的周狂走向刑堂,铁链拖拽声像钝刀刮过他的耳膜。
"看什么看?"王虎的鞭子突然抽在云黯脚边,溅起的泥点沾湿了裤腿,"挑完水就去把器堂的矿石搬了,今日不干完活计,休想领饭食!"
云黯低头咳嗽,借着拭汗的动作抹去眼角余光——西南角药田方向新增了六名佩剑守卫,晨雾中若隐若现的符文屏障比昨日厚了三倍不止。他佝偻着腰走向井台,木桶撞击井壁的闷响掩盖了袖中灵虫傀儡碎裂的细微声响。
"听说周师兄屋里搜出凝露仙髓了?"柴房拐角处,两个杂役正在咬耳朵。胖的那个往地上啐了一口:"放屁!分明是有人栽赃,那灵土里的仙髓连半成都不到..."
水桶突然脱手坠入井中。云黯趴在井沿剧烈咳嗽,掌心血丝在青苔上洇开暗红斑痕。体内封印正在躁动,那些金色锁链顺着经脉游走,将昨夜强行吸收的仙髓能量撕扯成碎片。他盯着井底晃荡的水面,瞳孔里闪过一抹不属于杂役的冰蓝色冷光。
刑堂地牢传来凄厉惨叫时,云黯正扛着第三筐赤铁矿走过器堂回廊。汗湿的后背突然绷紧——青铜灯台投下的阴影里,有道目光像毒蛇般黏在他的颈动脉上。
"你。"玄铁靴底碾碎落叶的声音停在身后,"转身。"
檀香混着血腥气的独特气息扑面而来。云黯缓慢转身,视线最先触及的是对方腰间那串暗红色骨铃——十七枚人指骨打磨的九幽铃,据说能嗅出谎言的味道。他控制着呼吸频率抬头,正对上一双没有眼白的纯黑瞳孔。
"厉、厉首座..."云黯膝盖一软跪倒在地,筐里矿石滚落在对方靴边。有块赤铁矿恰巧砸在骨铃上,发出类似孩童啼哭的诡异回响。
厉刑的刀鞘挑起他下巴:"昨夜丑时,你在何处?"
"小人...小人在柴房咳血..."云黯剧烈颤抖起来,喉结上下滚动时露出衣领下未消的淤青,"王管事能作证...他嫌晦气,让小人滚远些等死..."
纯黑瞳孔微微收缩。云黯知道对方正在施展九幽瞳术,立即放任封印在肺经制造刺痛。两行鲜血从他鼻孔涌出,落在刀鞘上绽开细小的曼珠沙华纹路。
"滚吧。"厉刑突然收刀入鞘,"戌时前搬完五十筐矿石。"
直到脚步声彻底消失,云黯才撑着膝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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