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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王领班,"一个年长杂役壮着胆子劝道,"再打要出人命了..."
"呸!"王虎朝云黯脸上啐了一口,"午时前挑不完一百担,有你好看!"
等王虎走远,云黯才"艰难"地爬起来。他注意到不远处树丛后闪过一角灰色衣袍——是赵管事。看来这位表面懦弱的老者,并非完全放任王虎作恶。
日头渐高,云黯机械地往返于山涧与水缸之间。他刻意保持缓慢效率,同时暗中记下执法堂的布防变化:山门增派了两队守卫,药田周围更是三步一岗;杂役区东侧突然多了三个暗哨,正对着他的住处窗户。
"第八十一担..."云黯抹去额头的汗——至少有一半是演的。他现在的虚弱模样完美契合一个被严苛惩罚的杂役,任谁也不会将他与昨夜那个灵巧的窃贼联系起来。
正午钟声响起时,云黯瘫坐在水缸旁,看似筋疲力尽,实则借机观察主峰方向的动静。一队执法弟子正押着几个药农往执法堂去,其中就有昨夜值守药田的守卫。他们脸色惨白,显然已经受过刑讯。
"吃饭了!"膳房杂役敲着木梆子喊道。云黯拖着步子走向杂役食堂,领到的却只有半碗稀粥和一块发霉的饼——又是王虎的"特别关照"。
他默默坐在角落,听着周围杂役的窃窃私语。
"...听说厉堂主亲自审问,用了搜魂术..."
"...药田老吴疯了,一直喊黑雾吃人..."
"...楚仙子筑基推迟,宗主大发雷霆..."
云黯小口啜着稀粥,味同嚼蜡。搜魂术会导致神志受损,看来厉刑是发现了守卫记忆被篡改的痕迹。这比他预计的更快,必须尽快销毁剩余的灵虫傀儡。
"看那边!"一个杂役突然压低声音。云黯抬头,只见执法堂方向升起一道赤色烟柱——紧急召集信号。片刻后,数十道剑光从各峰飞向执法堂,场面蔚为壮观。
"出大事了..."老杂役喃喃道。
云黯心跳加速。这种规模的召集,要么是发现了重大线索,要么是...他悄悄摸了摸怀中玉瓶。瓶身冰凉,却仿佛烫着他的指尖。
饭后,云黯继续挑水大业。行至半山腰时,他故意踢到石块,连人带桶滚下山坡。在众人惊呼中,他护住要害,任由身体在尖锐石子上擦出无数伤口。
"我的腿..."云黯抱着右腿痛苦呻吟。这次不是伪装,他确实扭伤了脚踝——为的是争取卧床养伤的机会。<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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