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疏桐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未知号码,拇指在接听键上顿了三秒。
凌晨三点的落地窗外,霓虹在雨幕里晕成模糊的色块,裴砚舟搭在她腰上的手温透过真丝睡裙渗进来,像块镇心的玉。
"接吧。"他声音哑着,显然刚从浅眠中醒过来,指尖却精准地替她按掉了手机震动,"我开免提。"
顾疏桐深吸一口气,喉间还残留着方才补觉时喝的蜂蜜水甜意。
接听键按下的瞬间,电流杂音里滚出个低沉的男声,像砂纸擦过生锈的刀片:"顾疏桐,我是赵天成最后一个老朋友。
你以为扫了他那堆虾兵蟹将,就能高枕无忧?"
她的指甲无意识掐进掌心,裴砚舟的手指立刻覆上来,轻轻掰开她的指节。
何敏的声音从客厅飘过来——经纪人永远保持着警觉,"开免提,我过来。"
"你到底是谁?"顾疏桐声线稳得像是在念台词,尾音却藏着刀尖,"半夜玩这种戏码,不怕我报警?"
对方笑了,带着点破罐子破摔的癫狂:"报警?
你该感谢我给你留了体面。
明天晚上十点,南城区老仓库。"背景音里传来玻璃碰撞声,像是有人在碰杯,"不来的话......"他拖长了音调,"顾氏集团新楼的风水局,你猜是谁动的手脚?"
顾疏桐的瞳孔猛地收缩。
上个月顾氏大厦封顶时,风水大师信誓旦旦说"玉带环腰"的格局,结果一周内连摔三个高层——当时她只当是巧合,现在想来......
"地址发你了。"对方挂得利落,忙音像根细针扎进耳膜。
何敏披着睡袍冲进卧室,发梢还滴着刚洗过的水:"定位到了,南城区17号仓库,十年前拆了一半的老纺织厂。"她晃了晃平板,"这地方归赵天成名下的物流公司管过,三年前转到了个空壳公司。"
裴砚舟从床头柜摸出眼镜戴上,镜片后的眼睛亮得像淬了火:"玩这么大,总该图点什么。"他捏了捏顾疏桐发凉的耳垂,"去,我跟你去。"
"我外围盯梢。"何敏已经在给助理发消息,"小周调两辆伪装成货车的商务车,陈队那边我半小时内拿到批文——明晚十点,仓库方圆五百米布警。"
顾疏桐忽然笑了,指尖抚过腕间的翡翠镯子。
这是奶奶临终前塞给她的,说"遇险时摸摸,保你心不慌"。
此刻凉意顺着血脉往上窜,她抬眼看向裴砚舟:"正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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