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模糊的色块,像她此刻混沌的思绪——那个陌生号码的来电,像颗突然砸进湖心的石子,将原本趋于平静的水面重新搅得翻涌。
"姐?"何敏端着热牛奶推门进来,发梢还滴着雨珠,"裴导说要过来,我没让他——"
"是赵天成的老朋友。"顾疏桐截住话头,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腕间手表的金属表链,"约我明晚十点去东城区老剧院。"
何敏的玻璃杯底"咔"地磕在茶几上,牛奶溅出几滴在她鳄鱼皮手包上:"疯了?
那地方十年前就拆得只剩个空壳!
上次拍《红妆》外场戏,场务说半夜路过还听见...咳,总之不能去!"
"为什么不去?"
裴砚舟的声音从门口传来。
他穿着件松松垮垮的连帽卫衣,头发翘得像被雷劈过,左手拎着盒刚买的章鱼小丸子——顾疏桐扫了眼包装上的时间戳,凌晨两点四十七分。
"你怎么..."
"何经纪人的安保系统比我家狗还警觉。"裴砚舟把章鱼小丸子推到顾疏桐面前,丸子还冒着热气,"但她说漏了件事——赵天成被捕前,转账记录里有笔两百万的款子,收款人是'文博影视工作室'。"
顾疏桐的瞳孔微微收缩。
"李文博。"裴砚舟掰着手指头数,"你大二时的毕业作品指导老师,《梨园惊梦》拿金穗奖那年,他在后台抱着奖杯哭到妆化成调色盘;去年你拒演他那部耽改剧,他在酒局上骂你'顾家小姐架子大';上个月《红妆》庆功宴,他喝多了拍你肩膀说'小桐啊,老师就盼着看你栽跟头'。"
何敏倒抽一口凉气:"所以这通电话...是他?"
顾疏桐突然笑了,指尖戳了戳还在冒热气的章鱼小丸子:"那更得去了。"她抬眼时,眼尾的红痣像团烧得正旺的火,"我倒要问问这位恩师,当年在我毕业作品里偷偷加的那段戏,到底是为了提携学生,还是替赵天成试戏路。"
裴砚舟的手机在掌心震了震。
他低头扫了眼消息,唇角勾起点恶作剧得逞的笑:"陈队说,老剧院地下管道能藏三个中队的便衣。"他伸手揉乱顾疏桐精心打理的卷发,"明晚十点,我穿你送的那件藏青风衣——口袋里装着微型录音笔,比张伟那破摄像机清楚十倍。"
第二天傍晚,裴砚舟把车停在老剧院巷口时,顾疏桐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。
老剧院的红漆门斑驳得像被猫抓过的旧沙发,门缝里飘出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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