住口!”
朱翊钧突然暴怒,抓起案头的玉镇纸砸下来,“你……你果然私通萧如薰!想逼宫吗?”镇纸擦着朱常洛耳畔飞过,砸在金砖上碎成两半。
殿内死寂。
百官看着龙椅上那个形容枯槁却眼神怨毒的帝王,看着他因毒瘾发作而不停颤抖的手指,突然明白了什么。卢受趁机膝行到朱翊钧脚边,声音压得极低,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:
“陛下圣明。太子勾结边将,意图不轨,依大明律……当废。”
朱常洛浑身冰凉,看着父王缓缓抬起手,那只曾经批阅过无数奏折的手,此刻正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。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如鼓,听见杨涟在身后哭喊“陛下三思”,听见周嘉谟怒吼“阉党误国”,却都像隔着一层厚厚的雾。
“准……准奏。”朱翊钧的声音轻得像叹息,“废太子朱常洛为庶人,即刻……押入宗人府看管。”
翊坤宫的暖阁里,郑贵妃正对着鎏金铜镜描眉。侍女举着西洋进贡的玻璃镜,映出她眼角细密的纹路,却掩不住眼底的精光。
“娘娘,”贴身宫女莲心蹑手蹑脚进来,“早朝散了,卢公公有信。”
郑贵妃头也不抬,指尖蘸了口胭脂:“说。”
“卢公公说,陛下准了废储,太子已押进宗人府。杨涟那伙人在殿外哭谏,被锦衣卫打了出去。”莲心压低声音,“还有,赵志皋那老东西带着个船工闯宫,说要揭发福寿膏的事,被卢公公拦下来了。”
“赵志皋?”郑贵妃放下眉笔,玉簪在发间轻轻晃动,“他还没死?”
“公公说,老首辅气得浑身发抖,被侍卫架出去了。”莲心递上一叠银票,“这是卢公公孝敬您的,说‘药’下得及时,陛下今早还念叨着要给福王加俸呢。”
郑贵妃捏着银票冷笑一声,起身走到窗边。窗外的海棠开得正盛,像一片燃烧的云霞。她想起二十多年前,自己还是个普通宫女时,如何在御花园“偶遇”朱翊钧,如何一步步爬上贵妃之位,又如何看着那个软弱的太子朱常洛占着储君之位。
“福王呢?”她突然问。
“福王殿下在府里候着,说等您的旨意。”
“让他准备着。”郑贵妃转身,脸上露出一丝狠厉,“过几日,该让他尝尝龙椅的滋味了。”她顿了顿,又吩咐:“告诉卢受,赵志皋那块绊脚石,得赶紧搬开。还有,宗人府那边,给我盯紧了,别让那废物跑了。”
“奴婢明白。”莲心福了福身,正要退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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