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《孙子兵法》,翻到“军争篇”拍在桌上,“到那时,李辅国以‘平乱护驾’之名总领禁军,杨国忠的残党再推他一把……”她没有说下去,但三人都懂——那将是第二个李林甫,甚至更狠。
午后的日头正毒,杜鸿渐的青布衫后背浸出深色的汗渍。
他推开别院的角门时,怀里的锦匣撞在门框上,发出闷响。
“找到了。”他抹了把汗,从匣中取出一叠被茶水浸过的纸页,最上面一张画着个歪歪扭扭的虎头——这是安禄山旧部的暗号,“李辅国每月十五都往范阳送密信,信封上盖的是‘同文馆’的印,可同文馆的人说,那是李辅国私刻的。”
几乎与此同时,王敬之也掀帘进来,手中的牛皮卷“啪”地砸在案上:“广武驿根本不存在!所有运往广武的粮车,最后都转到了太行山的隐秘山谷。”他扯松了领口的系带,声音发哑,“更绝的是,他还在户部的账册里做了手脚,把缺粮的责任推给了边将——若真闹起来,陛下第一个要砍的就是戍边将军的脑袋。”
苏婉儿的指节捏得发白。
她突然起身,珠钗在鬓边乱颤:“去备车,我要去西市。”
“小姐?”杜鸿渐愣住。
“唱一出戏。”她扯下腕间的翡翠镯塞进杜鸿渐手里,“告诉西市的老贾,就说昭德县君要见陛下,献《治世策》的完整版。”她的嘴角勾起冷峭的弧度,“李辅国等这个机会等了半年,他肯定坐不住。”
是夜,别院的书房里烛火摇曳。
苏婉儿坐在案后,面前摊开一本《贞观政要》,书页间夹着半块桂花糕——这是她特意让人摆在明处的“饵”。
子时三刻,窗棂传来极轻的刮擦声,她垂眸盯着案角的铜鹤香炉,青烟正打着旋儿往上飘——这是侍卫们约定的“刺客入宅”信号。
“出来吧。”她突然开口,声音清亮。
梁上的黑影顿了顿,“唰”地落在地上。
那是个蒙着黑巾的男子,腰间别着淬毒的短刀,刀鞘上缠着一圈红绳——正是杜鸿渐说的安禄山旧部标记。
“李仆射派你来的?”苏婉儿端起茶盏,茶烟模糊了她的眉眼,“他许了你什么?五品官?还是范阳的田产?”
男子的刀猛地出鞘,刀尖离她咽喉不过三寸时,房梁上突然跃下数道身影。
侍卫们的绣春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,不过片刻便将刺客制住。
本小章还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!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 第2页 / 共4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