策,整顿赋税。"她的声音放轻了些,"陛下可知,河南道今年报的垦田数比实际多了三成?
地方官为了政绩虚报,百姓却要多交三倍的租庸调。
臣女在苏州有处庄子,上月刚见过饿晕在田埂上的农妇......"
"够了。"李隆基突然起身,玄色龙袍扫过案上的奏折,"你倒像个巡按御史。"他盯着她袖中露出的半页账册,"安史之乱的教训,你怎么看?"
苏婉儿深吸一口气。
系统提示音在耳畔炸响,红底黑字的"历史原线"浮现在眼前——原线里,此刻的皇帝正为安禄山的"忠勇"叹息。
她攥紧了袖中账册,账册边角刺得掌心生疼:"昔日之祸,非兵不强,而在于中枢失衡。
权臣专断,边将离心,陛下被蒙在鼓里,等到渔阳鼙鼓响时......"
她突然住了口,将账册副本轻轻放在地上:"这是杨国忠与安禄山旧部的盐铁交易记录。
臣女不敢说他要谋反,但至少......"
"退下吧。"李隆基转身背对着她,声音闷在龙袍里,"今日的话,你只当没说过。"
苏婉儿退出含元殿时,后背已被冷汗浸透。
殿外的阳光刺得她眯起眼,正欲上轿,斜刺里钻出个灰衣宦官,袖中露出半枚太子东宫的玉牌:"苏娘子留步,太子殿下在宜春北苑等您。"
宜春北苑的竹影落在廊下。
李亨坐在石凳上,手中的茶盏里浮着半片未沉的茶叶:"你可知,今早有三位谏官联名上疏,说你'女子干政,惑乱朝纲'?"他抬眼时,眼底泛着青黑,"其中一位,是你父亲的同年。"
苏婉儿抚了抚翟衣上的翟纹:"臣女不过将民间疾苦说给陛下听,若这也算干政......"她忽然笑了,"那当年长孙皇后劝陛下纳谏,算什么?"
李亨一怔,随即也笑了:"你倒会拿先皇后压人。"他从袖中摸出个锦盒,"这是陛下赏的玉镯,说是给苏家女的见面礼。"锦盒打开,羊脂玉镯上缠着半根红绳,"红绳是我让人系的——最近宫外来路不明的人多,你戴着避避邪。"
出了宫城,苏婉儿的轿辇刚拐进平康坊,车帘就被风掀起一角。
她瞥见斜刺里闪过一抹玄色——是金吾卫的官靴。
"去西市。"她对车夫低语,"绕着彩帛行转三圈。"
西市的喧闹裹着脂粉香涌进来。
她掀开车帘,故意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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