案上,打开是叠得整整齐齐的调兵记录,"青岩驿守备参将昨日接待过一队商客,其中有个穿月白锦袍的,腰间挂着和田玉牌。"他抬眼与苏婉儿对视,"那玉牌的纹路,与去年在洛阳截获的天鹰密使信物一模一样。"
苏婉儿的手指在案上轻叩三下。
这是他们约定的"确认"暗号。
她从袖中摸出个青瓷小瓶,倒出些淡绿色粉末撒在调兵记录上——粉末遇纸立即泛起淡紫,像开了朵妖异的花。"果然有毒。"她的声音冷得像冬夜的霜,"天鹰的信鸽传书早被我们截了,他们便让细作混进驿站投毒。"
王敬之倒抽一口冷气。
他刚才翻文书时离得近,此刻后颈泛起一层鸡皮疙瘩。
苏婉儿却像没看见他的反应,转而对杜鸿渐道:"去传我的令,所有信件必须用解毒粉擦拭,尤其是来自'假降者'的。"她从腰间解下枚刻着飞燕的铜符,"你亲自去见那个接头的副将,告诉他,事成之后凭此符回营——若他敢耍花样..."她的拇指碾过铜符边缘的倒刺,"这符,也能扎进他的喉咙。"
杜鸿渐接过铜符时,指腹被倒刺划出血珠。
他却像没知觉似的,只垂眸应了声"是",转身时带起一阵风,将沙盘上的小旗吹得东倒西歪。
苏婉儿弯腰扶正那面代表伏兵的蓝旗,抬头时正撞进王敬之的视线。"娘子为何对那副将如此警惕?"他问,声音里带着些不易察觉的担忧。
"因为他是天鹰安插的钉子。"苏婉儿直起身子,指尖掠过沙盘上代表"天鹰总坛"的红点,"我故意让他'偶然'听到调兵的消息,又给了他这枚铜符——"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冷意,"他若真叛了,这符就是引他入瓮的线;若没叛..."她顿了顿,"那正好借他的嘴,把我们想让天鹰知道的消息传出去。"
王敬之突然明白过来。
眼前这个女子哪里是在调兵遣将,分明是在拨弄人心的算盘。
他正想说什么,窗外传来更夫的梆子声——这次敲的是三更。
"该去城墙上看看了。"苏婉儿取下案头的玄色斗篷,毛边扫过沙盘时带起些沙粒,"天鹰的人该急了。"
城墙上的风比书房里更烈。
苏婉儿扶着女墙站定,北风卷着她的斗篷下摆猎猎作响。
王敬之跟在她身后两步,望着她被吹乱的鬓发,突然想起半年前在长安初见时,这个庶女还在为母亲的户籍求告无门。
如今她站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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