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背后戳了一下。
“赵书吏。”苏婉儿突然点他的名,“你记着,白羊峪的路线要单独抄写一份,用松烟墨。”
青衫书吏猛地抬头,喉结滚动了两下:“是,苏……苏娘子。”他低头时,笔杆在纸页上戳出一个洞。
苏婉儿垂眸,掩饰住眼底的寒光。
松烟墨是张叔的习惯,她昨日在书房提都没提——真正的自己人,此刻应该露出疑惑的神情。
午后的义庄偏房堆满了旧账册。
苏婉儿蹲在竹筐前,指尖拂过一摞摞泛黄的纸页。
系统兑换的《密谍策》在她脑海中浮现:“反向追踪者,察墨色深浅、纸纹疏密、折痕新旧。”
她抽出一本贞观年间的田契,对着光查看纸纹——不对,这是天宝三年才有的竹纸。
又翻出半卷军报,墨色中泛着微微的青色,那是掺了靛蓝的市井墨,绝不是苏家专用的松烟墨。
最后目光落在赵书吏今早抄写的《白羊峪路线》上,折角处有一块浅褐色的污渍,像是……茶渍?
“苏娘子。”杜鸿渐的声音从门口传来,“您要的东西。”他捧着一个檀木匣,匣中整整齐齐地放着七支笔、半块松烟墨、三沓竹纸。
苏婉儿将赵书吏的抄本与匣中物品一一比对。
笔毛是新剪的狼毫,墨块边缘有锯齿状的刮痕——这是西市“墨香斋”特有的磨法。
而苏家的笔,用的是养了三年的兔毫,墨块由长安最老的墨工手工雕刻,每块都带着莲花纹。
“这三个人。”她抽出三页纸,在赵书吏的名字上画了一个圈,“赵书吏,账房老周,护院李二。”她将纸页递给杜鸿渐,“分开审问,老周贪杯,灌点酒;李二怕蛇,找条草蛇放在他脚边;赵书吏……”她顿了顿,“他读《论语》,拿他母亲的牌位说事。”
杜鸿渐接过纸页时,指腹擦过那个圈,感觉烫手:“属下明白。”
傍晚的义庄正堂,夕阳透过窗纸,将人的半边脸染成红色。
赵书吏站在台阶下,青衫被汗水湿透,在背上洇出一个深色的蝴蝶形状。
“我要派你去河北道。”苏婉儿靠在圈椅里,指尖转动着一枚青铜令牌,“联络郭子仪幕府,把青石渡的假情报传递过去。”她突然笑了,“你读过书,口才好,比那些粗人强多了。”
赵书吏的手指绞着衣摆,指节泛白:“苏娘子……这等大事,小人恐怕……”
“怕什么?”苏婉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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