密室里的烛火忽明忽暗,苏婉儿盯着铜牌背面那行细如蚊足的“信者死”,喉间泛起一丝冷意。
系统昨日才提示天鹰内部有清洗动向,没想到这么快就落到了她手里。
指腹摩挲过那行字,她听见自己心跳如擂——这不是警告,是甄别。
天鹰要借这三个字,筛出那些会因恐惧暴露的“信者”。
“苏娘子?”王敬之的声音带着三分警惕,他的指尖还停在她方才抚过铜牌的位置,“可是出了变故?”
苏婉儿迅速收敛眼底暗涌,将铜牌往袖中一拢,袖扣在烛火下闪了闪:“天鹰的刀,已经架到自己人脖子上了。”她转身走向案几,从妆匣底层摸出半块蜜蜡拓板,“杜护卫,取墨来。”
门“吱呀”一声被推开,护卫杜山腰间佩刀轻撞门框,抱拳时甲叶发出细碎的响:“娘子。”他看见案上的铜牌,瞳孔微缩——这是昨夜从灰衣人那里得来的信物,此刻背面竟多了行血一样的刻痕。
苏婉儿蘸了墨,将铜牌反扣在拓板上,手腕稳得像刻碑的匠人:“拓三份,一份送苏府给杜鸿渐,一份让他转呈郭将军。”她压着拓板的指尖泛白,“告诉郭将军,这是天鹰的内部暗号,凡见此牌者,要么是将死之人,要么是执刀之人。”
杜山接过拓板时,掌心被拓纸的边角硌得生疼:“末将这就去。”他转身要走,又被苏婉儿叫住。
“等。”她从鬓间拔下银簪,在拓板边缘划了道细痕,“见到杜先生,先对这道暗号。”银簪尖刺破指尖,一滴血珠落进划痕里,“天鹰耳目众多,防着被截。”
杜山喉头动了动,握紧拓板退出门去。
门帘落下时,王敬之已将案上的烛台往她手边推了推:“你方才说要加强监控对外通道?”他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剑柄,“是怕天鹰借我们的手传假消息?”
“他们要测我的忠诚,必然会先断我的真消息。”苏婉儿将铜牌重新收进妆匣,锁扣“咔嗒”一声,“王大人,从今日起,所有出府的信鸽脚环都换双环——外环刻‘苏’,内环刻‘明’。若有单环的,直接截杀。”她抬眼时,眸中寒芒如刃,“我要他们知道,苏氏的嘴,比铁锁还牢。”
王敬之突然笑了,眉峰舒展的样子倒像松了口气:“苏娘子这手段,倒让某想起当年在军中——”他顿了顿,收了笑意,“某这就去办。”他推门出去时,风卷着松涛灌进来,吹得烛火摇晃,将妆匣上的锁影拉得老长。
次日卯时三刻,西市茶棚后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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