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粒子打在苏婉儿的睫毛上,化出冰凉的水痕。
她低头盯着掌心的半张血书,"时机已到,行动开始"几个字像烧红的铁钉钉进眼底——这是大哥苏明远在范阳埋了三年的暗桩,上回传信还是两个月前,说安禄山在渔阳私兵营地新铸了三百副甲胄。
系统在识海发出轻鸣,浮窗闪烁着橙光:【检测到"范阳暗桩"关联度87%,建议优先处理】。
她捏了捏发酸的后颈,突然想起今早兑换的《密谍策·用间篇》里那句"反间者,因其敌间而用之"——天鹰的人总以为自己是执线的鹞子,却不知线早被她绕在了指尖。
"王大人到!"
山风卷着话音撞进临时搭建的木棚,苏婉儿抬眼便见王敬之掀帘而入,玄色官服肩头落满雪,腰间的监察御史鱼符撞在木柱上,发出清脆的响。
他抹了把脸上的雪水,靴底在泥地上碾出两个湿印:"姑娘,杜员外郎在谷口候着,说有紧急军报。"
"先请杜郎进来。"苏婉儿将血书塞进怀中暗袋,指尖触到系统兑换的《风后八阵图》残篇,竹片边缘的毛刺扎得掌心发疼。
她望着王敬之冻得泛红的耳垂,突然伸手拽下自己的狐裘递过去:"穿上,别让寒气入了骨,回头查案时手抖写不了密信。"
王敬之愣了一瞬,接过狐裘时指节微微发颤。
他比苏婉儿大了整整十岁,从前总把她当世家小娘子看,此刻却见她眼底燃着淬过钢的光——那是只有在沙盘前推演了百遍战局的人才有的锐度。
"苏娘子。"杜鸿渐掀帘的动作比王敬之轻得多,腰间的兵部员外郎银鱼袋在火光下泛着冷光。
他从怀中取出一卷羊皮地图,展开时能闻到淡淡松烟墨香:"这是昨夜刚抄的范阳至渔阳驿道图,标红处是安禄山新设的关卡,每十里一哨,查得比长安西市的胡商还严。"
苏婉儿俯身凑近地图,发间的珍珠步摇垂落,几乎要碰到纸面。
她指尖在"渔阳私兵驻地"的标记上点了点:"顾文渊说三日后有批'货物'运去契丹——你说这关卡,会不会是为了护这批货?"
"极有可能。"杜鸿渐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地图边缘,那是常年握笔的痕迹,"但更蹊跷的是,今早兵部有传言,说青崖书馆藏着安禄山的遗诏。
郭子仪的亲兵已经去查了。"
"遗诏?"王敬之突然插话,狐裘滑到臂弯也顾不得拉,"安禄山才四十八岁,好端端立什么遗诏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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