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。
此刻她眼里燃着的火,比雁门关的烽火更灼人。
子时二刻,祁连山背阴处的石洞里,裴烈正用匕首挑开左肩的箭簇。
血珠顺着肌肉沟壑往下淌,滴在羊皮地图上,将"雁门关"三个字晕染成暗红。
洞外突然传来马蹄声,他猛一缩肩,匕首"当啷"掉在地上。
"是周叔!"守在洞口的小卒掀开兽皮帘子,冷风卷着个灰衣人踉跄进来。
那人裹着件打满补丁的羊皮袄,腰间挂着个铜烟杆——正是周奎的旧物。
他刚要开口,突然捂住嘴剧烈咳嗽,指缝里渗出的血沫子溅在裴烈的战靴上。
"周叔?"裴烈的声音发哑,伸手要扶,却被灰衣人避开。"九爷..."灰衣人喘着气,从怀里摸出半块虎符拍在石桌上,"雁门关粮仓...今夜里换防,守军都去了东门。
您带弟兄们...咳...从西门进,粮车就停在..."
话没说完,他又弯下腰咳嗽,后背剧烈起伏。
裴烈盯着那半块虎符——正是自己前日让周奎转交的信物。
石洞里的炭火烧得噼啪响,映得灰衣人眼角的疤泛着青,和周奎当年在幽州被狼抓的伤一模一样。
"好。"裴烈抄起桌上的横刀,刀身映出他发红的眼,"小豆子,带五个人守洞。
其余人跟我走——"他突然顿住,盯着灰衣人腰间的铜烟杆,"周叔的烟杆,烟嘴是翡翠的。"
灰衣人的手在烟杆上顿了顿,从怀里摸出块碎玉按在烟嘴上:"前日...咳...摔了一跤。"
裴烈盯着那碎玉看了三息,突然大笑起来,震得肩头的伤又渗出血:"周叔还是这么糙!
走!"
月到中天时,雁门关外的粮仓静得反常。
裴烈勒住马,望着围墙内稀疏的火把——和三日前一模一样。
他身后的骑兵都握紧了刀,马蹄在沙地上碾出细碎的响。
"冲!"裴烈挥刀大喊,二十骑如离弦之箭冲向粮仓。
可等他们撞开木门,迎接的只有空荡荡的粮囤,地上散落着几袋发霉的麦麸。
裴烈的刀尖挑起一袋麦麸,里面滚出只死老鼠,腐臭的气味熏得他皱眉。
"上当了!"他猛地转头,却见远处腾起冲天火光——是他的石洞方向!
与此同时,石洞口的小豆子正被王敬之的横刀架在脖子上。
洞内燃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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