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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敬之的拇指在虎符的云纹上摩挲片刻,突然收了笑:"我让人今晚就把文书送到城门卫。"他转身时官袍一振,带落案头一张纸——正是苏婉儿方才誊写的记忆片段,"天外来客"四个字被吹得飘向地面。
他弯腰捡起,目光在字迹上顿住。
苏婉儿刚要开口,他却先一步将纸折好塞进袖中:"该问的我从不多问。"说罢掀帘而出,脚步声很快消失在夜色里。
第二日午后,杜鸿渐应约来苏府赏菊。
他着青衫,腰间挂着太子赐的鱼符,进花厅时随手摘了朵黄菊在指间转:"苏姑娘特意备的碧螺春?"
"杜郎中点拨过明远的兵书,该我谢。"苏婉儿替他斟茶,目光扫过他腰间的鱼符——太子心腹,裴炎旧部的消息他该知道些。
她夹了块桂花糕推过去:"前日得了些裴大人的旧手札,倒想起件事......裴府当年可有个精通奇门术数的幕客?"
杜鸿渐的筷子在半空顿了顿。
他低头抿茶,茶盏边缘映出他微沉的眼:"您说的是韩生?"
苏婉儿心口一紧,面上却只作好奇:"韩生?"
"当年裴大人查陇右军粮案,带过个年轻幕客。"杜鸿渐捏着茶盏的指节泛白,"那人生得清瘦,总穿青布道袍,说自己会'观星测运'。
后来裴大人出事,他就......"他突然抬眼,"苏姑娘问这个做什么?"
"手札里提了句'天有二日'。"苏婉儿将茶盏轻轻一推,"杜员外郎可知,这是什么意思?"
杜鸿渐的瞳孔骤缩。
他盯着茶盏里晃动的涟漪,忽然笑了:"苏姑娘果然不是寻常闺秀。"他放下茶盏时,袖口露出半卷泛黄的纸页——正是苏婉儿前日让杜鸿渐转交东宫的改良农书。"那韩生曾说,'天有二日,必有一坠'。"他压低声音,"后来裴大人出事前三天,他抱着个檀木匣连夜走了。"
苏婉儿的指尖在桌下掐进掌心。
她想起那日青竹捧来的木匣,想起系统里的"同源宿主"提示,喉间泛起铁锈味——原来不是巧合。
第三日未时,青竹掀帘进来时,发梢沾着洛阳的尘土。
她捧着个布包跪坐下来,布包上还带着阳光的温度:"二公子让奴婢转交的。"
苏婉儿解开布包,一块巴掌大的石板露出来。
石板上刻着歪扭的符号,像虫蛀的痕迹,又像......她猛然翻出案底的《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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