赶过来的;杜鸿渐则抱着一摞军报,发冠歪向右侧,露出耳后一道淡红的抓痕——定是方才翻墙进府时被石榴枝划的。
"看这个。"她指向沙盘中太原的木牌,"安禄山分兵三路,其中一路直扑太原。
太原是河东节度使治所,存粮够十万大军吃半年,若失守则长安门户大开。"她的指尖从范阳划到太原,"他原本该走太行陉,为何突然改道?"
王敬之放下烧饼,凑到沙盘前。
他的拇指摩挲着太原木牌边缘,那里沾着他前日留下的朱砂标记。"裴炎。"他突然说,"前兵部尚书的幕僚,李林甫旧部那个裴炎。
三个月前他本该去剑南道赴任,结果在蓝田驿失踪了。"
"裴炎?"杜鸿渐的瞳孔缩了缩,"我记得他参与过开元二十九年的边军布防图修订,对河东、范阳的粮道比自家后院还熟。"
苏婉儿的呼吸陡然一滞。
她闭了闭眼,系统的"人脉图谱"在意识里展开——灰色的关系网中,裴炎的名字突然亮起红光,一条细线从他的名字连向太原城郊的"张记米行"——那是裴炎旧部张九皋的产业。
"他在太原。"她睁开眼时,眼底燃着冷焰,"张九皋上月刚往范阳送了二十车胡麻,说是给儿子办喜事用的。"
王敬之的手按上刀柄:"需要我调金吾卫去太原?"
"不。"苏婉儿摇头,"打草惊蛇。"她从袖中抽出一方帕子,上面用密线绣着苏明谦的生辰八字——这是她前日让苏明谦去平康坊找绣娘特意做的,"让明谦扮作裴炎在陇州时的旧识,就说当年在陇州驿站,裴大人曾替他挡过马匪。"
"我这就去传信。"杜鸿渐转身要走,却被苏婉儿叫住。
她提笔在信笺上写了几行字,折成纸鹤:"这封给太子,太原城东南的'醉月楼'有东宫暗桩,让他们配合明谦。"
纸鹤被杜鸿渐捏在掌心时,窗外的更鼓敲过了三更。
王敬之突然伸手按住她的手腕:"你熬了两夜了。"他的掌心带着体温,"我让厨房煮了小米粥,喝完再想对策。"
苏婉儿低头看他的手。
他指节上有新蹭的墨迹,是方才翻军报时沾的。"谢王大人。"她抽回手,"但等明谦的消息回来,怕是要再熬两夜。"
天刚蒙蒙亮时,青鸾卫的飞鸽撞进了苏府的鸽楼。
小丫鬟举着染血的信筒冲进书斋时,苏婉儿正靠在案上打盹,发间的茉莉已经蔫了,沾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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