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一盏昏黄的油灯,蒙面人被绑在柱子上,染蓝的衣襟还在滴水。
苏婉儿搬了张木凳坐在他对面,系统界面在她视网膜上展开,《刑狱断案录》的片段正自动翻页:"刺客拒招时,观其手茧——左掌有墨痕者,多为文书。"
她捏住他的左手,指腹擦过掌心薄茧,果然在虎口处蹭到一点淡黑墨迹。"太子府的文书先生,怎么做起了刺客的行当?"她轻笑一声,"上月替杜员外郎誊抄《北疆防务策》时,可曾想过今日?"
蒙面人猛地抬头,眼罩下的眼睛剧烈颤动。
苏婉儿知道自己猜中了,她起身时裙角扫过他的靴底——那里沾着半片崇仁坊的朱红陶片,与太子府后巷铺路的陶砖一模一样。
"关起来,别伤性命。"她对护卫交代完,转身回了主院。
书案上摊着未写完的信笺,笔尖蘸了浓墨,在宣纸上落下"知己知彼,方能共谋大计"八个字。
王敬之来取信时,檐角的铜铃正被风吹得叮当响。
他盯着信笺上的字迹,眉峰微挑:"苏姑娘这是要我当传信鸽?"
"王大人昨日说杜员外郎上月往幽州送了文书。"苏婉儿将信折成方胜,塞进他袖中,"太子若真想除安禄山,总得先学会怎么和盟友说话。"
王敬之摸了摸袖中硬物,突然笑了:"苏姑娘这招敲山震虎,倒比我那内子绣的并蒂莲精巧多了。"他转身时,官靴碾过一片落叶,碎成细小的金箔——那是太子府特有的金漆,方才他弯腰捡信时,从袖中落出来的。
次日午后,杜鸿渐的马车停在苏府门口。
门房通报时,他正站在阶下,玄色官服上的银线鹓鶵纹在日头下泛着冷光。"苏姑娘好手段。"他进了书房,目光扫过墙角未收的地理沙盘,"那名幕僚,昨夜已被太子殿下召回去了。"
"杜大人是来兴师问罪的?"苏婉儿端起茶盏,青瓷与檀木案几相撞,发出清越的响。
"殿下说,苏姑娘是个聪明人。"杜鸿渐在她对面坐下,手指轻轻叩着沙盘上的范阳木牌,"但聪明人若太耀眼,容易被棋局吞噬。"
"所以太子要借苏氏的手平叛,又怕苏氏平叛后尾大不掉?"苏婉儿放下茶盏,指节抵着下巴,"不如做个交易——太子全力配合我策应边军,苏氏只助国不干政。"
杜鸿渐的瞳孔微微收缩,他望着她眼底的清明,忽然想起昨日那名幕僚的供词:"苏姑娘早就算到我们会派人监视,故意引我们去西市,好让护卫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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