乌木镇纸:"王大人还记得上月末,河北道商队报的'契丹马市突增三千匹战马'?"见对方点头,她继续道,"那些马不是用来交易的——是安禄山用辽东六城换的骑军。"
王敬之的茶盏"当啷"一声磕在案上。
他忽然起身,玄色官服扫得案角的《唐律疏议》哗啦啦翻页:"我这就去御史台拟弹劾疏!
但...证据呢?"
"证据会有的。"苏婉儿望着窗外初升的太阳,"只要大人按常例,派御史去幽州'核查边贸'。"她顿了顿,"若安禄山阻拦,便是心虚;若不阻拦...那些马厩里的契丹马牌,就是铁证。"
王敬之走后,苏婉儿在廊下遇见抱着卷宗的苏明远。
兄长的青衫沾着兵部的墨香,发冠歪了半寸——显然是从官署直接赶回来的。"阿妹。"他将卷宗递给她,"你要的《北疆防御图》,我让人拓了三份。"
"不是要图。"苏婉儿翻开卷宗,在"范阳镇"的位置画了个圈,"你今日去兵部,递一份《北疆防御增援计划》。"她抬眼时,眸中闪着灼人的光,"就说为防契丹南侵,需抽调五千禁军南下,在易州、定州布防。"
苏明远的手指在"抽调禁军"四个字上顿住:"阿妹,禁军是陛下的亲军...这会不会太显眼?"
"显眼才好。"苏婉儿将计划折成方胜,"若安禄山真要反,他必定忌讳朝廷在他背后布兵。
到时候他若抗命反对...便是最好的'谋逆征兆'。"
与此同时,三百里外的河北道,苏怀义正将最后一筐茶叶搬上商队的马车。
他掀开油布,将一卷写着"朝廷欲调安禄山为河西节度使"的密信塞进茶篓最底层。
赶车的老张头抽了抽鼻子:"苏小郎君,这茶里掺了蜜?"
"掺的是火药。"苏怀义拍了拍车辕,"等这消息传到范阳,够安禄山跳脚的。"
三日后,长安的早朝炸开了锅。
杨国忠举着安禄山的奏疏,声音尖得像划破绸缎:"陛下看!
这逆臣竟说'臣受陛下厚恩,宁死不离范阳'——好个'宁死不离'!"
龙椅上的李隆基捏着奏疏的手青筋凸起。
他望着阶下跪成一片的朝臣,突然开口:"宣安禄山入京。"
苏府门前的石狮子落了层薄尘。
苏婉儿站在门槛内,望着宫城方向翻涌的云,喉间泛起一丝甜腥。
她摸了摸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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