塞着两锭足色官银。
苏家这是要给他铺路呢,他裴某人自然要接着。
"明日未时三刻,筹备组第一次会议。"他合上竹帛,推回给苏明远,"让你阿姐也来,她不是挂着战务专司筹备员的虚衔么?"
苏明远接过竹帛时,指腹触到卷角的凹痕——那是阿姐昨夜用指甲掐的暗号。
他走出值房时,晨风吹得后颈发凉,却压不住心跳如擂鼓。
会议当日,兵部东厅的檀木桌椅擦得锃亮。
苏婉儿坐在下首,袖中系统浮窗忽明忽暗,显示着裴季安的命运线正从蓝转红。
王敬之坐在她右侧,官服虽齐整,指节却捏得泛白——他袖中还揣着那片铜镜碎片。
裴季安踩着点进门,玄色官袍上绣着金线云纹,腰间玉牌撞出清脆的响。
他扫了眼在座众人,目光在苏婉儿脸上顿了顿,笑着落座:"今日主要议河北粮仓,明远贤侄的提案我看了,甚好......"
"且慢。"王敬之突然起身,袖中碎片被他攥得发烫。
他将碎片举到窗边,阳光穿透镜面,暗红印戳像团火,"裴大人可认得这个?"
裴季安的瞳孔骤缩。
他想起那日收的酒囊,夹层里的暗格被他随手扯烂,铜镜碎片滑进袖中时,他只当是块普通铜片。
此刻那抹红却像根针,扎得他太阳穴突突跳。
"这是安禄山的私印。"王敬之的声音像冰锥,"更巧的是,裴大人拟定的粮秣调配细则里,'八月十五前运抵渔阳'的批注,和安禄山旧部书信里的时间分毫不差。"他甩袖抖出两卷文书,"用词、笔迹、甚至墨色,都是同一人所写。"
裴季安"砰"地拍案而起,茶盏被震得跳起来,泼湿了半幅衣袖:"你血口喷人!"他额角青筋直跳,"这定是你们设的局!"
"裴大人怎知是局?"苏婉儿轻笑一声,指尖划过系统兑换的"治政策略",摊开在众人面前,"去年剑南道李刺史被构陷时,也是这么急着否认,结果......"她抬眼看向裴季安,"您这反应,倒和案卷里的'做贼心虚'一模一样。"
厅中一片抽气声。
有老吏凑过去看案卷,越看越皱眉——裴季安刚才的动作、措辞,竟和那桩确凿的贪腐案如出一辙。
"你、你......"裴季安后退半步,撞得椅腿在青砖上划出刺耳的响。
他想骂,想掀桌,可喉咙像被人掐住,只迸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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