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桃手里的急报还在滴水,苏婉儿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。
信纸上的血污在烛火下泛着暗褐,像极了前世课本里安史之乱时被涂红的地图——那是她在考研时反复标注的重点,如今却成了她必须撕碎的命运。
系统浮窗突然在眼前炸开:【历史原线:天宝十四年十一月初九,史思明率三万骑突袭博陵,守军无备,城破之日,百姓被屠者过万。】她喉间发腥,前世课堂上教授说"博陵失守是叛军南下的关键跳板"的声音,与窗外打更声重叠在一起。
"春桃。"她的声音稳得像是刻在青铜上的铭文,"去前院正厅,就说我要见王御史。"春桃的手指还攥着信角,发梢沾着夜露,听见这话猛地抬头:"姑娘要亲自去河北?
可您前日才被杨相府的人盯梢......盯梢?"苏婉儿扯下鬓间银簪,在《河北道防御推演图》上戳出个小孔,"他们越盯,我越要做戏。"
王敬之的官靴声在廊下响起时,苏婉儿正将半块虎符塞进锦囊。
监察御史的靛青官服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,他腰间的鱼符碰出清脆声响:"苏姑娘半夜召我,可是......"他瞥见桌上的血书,瞳孔骤然收缩。
"王御史,我要借您的仪仗。"苏婉儿推开窗,让冷风灌进来吹乱案上的图纸,"您明日卯时出城,明面上是巡视河北道粮运,实则绕道博陵城南三十里的青檀林——那里有我去年安置的暗桩,能引您见着右威卫中郎将李承业。"
王敬之的手指扣住腰间的监察御史令牌,令牌上的"察"字硌得手心发疼:"李承业?
那老将军去年被杨国忠参了本,如今不过是个闲职。"
"所以他才会记着苏家在他贬官时送的三十车药材。"苏婉儿翻开系统新解锁的人脉图谱,李承业的名字旁浮动着幽蓝的转机线,"您把这封密信交给他。"她递过用火漆封好的信笺,火漆印是苏家特有的并蒂莲,"按图上标红的位置设伏,城西三十里的芦苇荡,叛军前锋必经之路。"
王敬之捏着信笺,忽然笑了:"苏姑娘总说'女子亦可谋局',今日算见着真章了。"他将信收进袖中,官靴在青砖上敲出利落的节奏,"我这就去备马,寅时前必出城。"
门帘刚落下,苏明谦就撞了进来,玄色劲装沾着星夜的寒气:"阿姊,药商的驼队已在城西集结,可博陵......"
"博陵的粮。"苏婉儿抽出另一张纸,是苏氏商行的账本,"让各行的掌柜去博陵周边,用市价两倍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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