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突然将油布包朝蒙面人扔过去,趁他们躲闪的瞬间,拽着阿武扑向阴影处。果然是道暗门,仅容一人侧身通过,里面漆黑一片,能听见风声从深处传来——是蒙古草原的风,带着沙砾的粗糙感。
暗门后的通道比密道更陡,像是直接凿在山岩里。他们摸着岩壁往下走,脚下的碎石不时滚落,传来遥远的回声。走了约莫半个时辰,风声越来越响,隐约还混着铃铛声。
“是商队的驼铃!”阿武的声音里带着兴奋。通道尽头透出微光,他们扒开挡路的芨芨草,突然被晃得睁不开眼——外面竟是片开阔的河谷,枯黄的草地上散落着几十峰骆驼,几个穿着蒙古袍的汉子正围着篝火喝酒,火上烤着的羊肉滋滋冒油。
为首的汉子见到他们,突然按住腰间的刀。苏墨之注意到他的蒙古袍下摆沾着盐粒,靴底的泥里混着细沙——是狼山的沙,带着点铁腥味。
“汉人?”汉子用生硬的汉文问,目光落在苏墨之怀里露出的密档边角上。当他看清那银粉写的蒙古文时,脸色骤变,突然跪地行礼,嘴里喊着苏墨之听不懂的蒙古语,只反复出现“狼主”“密令”两个词。
苏墨之愣住了。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密档,突然想起巴图写的“血祭”。难道二十年前的盐引案,根本不是贪腐那么简单,而是牵扯到蒙古部落的秘密?父亲的笔迹、赵玉贞的铜簪、谭宗浚的弓箭……这些看似无关的人,其实都在这张网里。
篝火突然“噼啪”爆响,火星溅到密档上,烫出个小洞。苏墨之慌忙合上册子,抬头时,看见河谷对岸的山岗上,站着个熟悉的身影,正举着望远镜往这边看。那人穿着官服,腰间挂着块令牌,在夕阳下闪着金光——是王爷的令牌,上个月在隆昌号地窖里见过同款。
“是蒙古王府的人。”阿武压低声音,“他们怎么会在这儿?”
苏墨之没说话。他摸着密档封面的狼头烙印,突然明白巴图写的“月圆、血祭”是什么意思。三天后的月圆夜,狼山会有场祭祀,而祭祀的祭品,恐怕就是这本记录着所有秘密的密档。父亲当年失的“半”,或许不是半张当票,而是这密档的另一半。
河谷的风突然转向,带着驼铃的声音往狼山的方向飘去。苏墨之望着那片起伏的山影,知道那里藏着最后的答案。聚源当铺的地窖、蒙古文的密语、父亲的笔迹……所有线索都指向那座山,指向二十年前那个被血染红的月圆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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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准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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