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梅瓶的底座沾着半片枯叶,叶片边缘带着被火燎过的焦痕。他走过去,指尖敲了敲瓶身,内里传来空洞的回响——这瓶子是空的,但重量却比寻常梅瓶沉了三成。
“这瓶子是何时摆在这里的?”
王掌柜愣了愣:“上月进的货,说是从晋祠附近收来的老物件……怎么了?”
苏半城没说话,只小心地将梅瓶挪开。墙面上赫然留着个圆形的印记,比瓶底略小些,印记边缘有几道新鲜的划痕,像是被什么东西反复摩擦过。他伸手摸了摸,墙皮是松动的,轻轻一按,竟陷下去半寸。
“吱呀——”
一声轻响从墙后传来,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转动。苏半城示意王掌柜退后,自己则从靴筒里摸出柄短刀,刀刃在炭火下泛着冷光。他顺着划痕的方向用力一推,整面墙竟缓缓向里打开,露出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暗门。
暗门后的通道里弥漫着浓重的霉味,混着淡淡的血腥气。苏半城举着从暖阁带来的烛台,一步一步往里走,烛火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,贴在潮湿的青砖上,像个张牙舞爪的鬼影。
通道尽头是间丈许见方的小室,墙角堆着些麻袋,袋口露出的盐粒在烛火下闪着细碎的光。而正中央的木桌上,赫然摆着个与暖阁里一模一样的火盆,盆里的炭已经熄了,只剩下些温热的余烬。
“这是……”王掌柜的声音带着颤音,“我竟不知还有这么个地方。”
苏半城的目光落在火盆旁的铜箸上。那铜箸的尖端沾着点黑色的粉末,他用指尖捻了点,放在鼻尖轻嗅——是墨灰,而且是用松烟和麝香调的墨,这种墨价格不菲,寻常账房绝不会用。
他忽然想起父亲留下的那方砚台,砚池里总沉着点麝香的香气。二十年前父亲失踪的那个雨夜,账房的火盆里也烧着些东西,母亲说,那晚她看见父亲抱着个红漆匣子进了账房,此后再没出来。
“王掌柜,”苏半城转身时,烛火在他眼底跳动,“你可知二十年前,协同庆的账房先生是谁?”
王掌柜的脸色倏地白了。他后退半步,脊背撞在麻袋上,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:“是……是谭家的大公子,谭宗浚。不过他在光绪元年就辞了职,听说后来去了江南做盐生意……”
“盐生意?”苏半城捏着那半片带血的残页,指腹传来粗糙的触感,“可我怎么听说,谭宗浚的粮仓,上个月在黑风口被劫了?”
炭火不知何时又旺了些,映得王掌柜的脸忽明忽暗。他张了张嘴,想说什么,却被一阵急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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