镜自照,论风流灵巧,论针线女红,自己哪一样能压过晴雯去?
一条路眼看堵死,袭人岂能坐以待毙?她把目光投向了与贾母隐隐角力的另一方——王夫人。贾母对黛玉的偏爱,阖府皆知,“两个玉儿”是她心尖上的“小冤家”。而王夫人,则更属意自家亲厚、稳重端方的外甥女宝钗做儿媳。这婆媳间的暗流,袭人冷眼旁观,看得分明。她决定孤注一掷,投靠王夫人。
一场无声的叛变悄然发生。袭人本是贾母名下的人,月钱走的是老太太的账。可不知何时起,王夫人暗中截断了贾母这边的供给,改从自己的份例里,按着准姨娘的份例,每月二两银子一吊钱,稳稳地拨给了袭人。银子虽无声,分量却重,这是王夫人明晃晃的拉拢,更是对贾母权威的一次无声挑衅。
袭人恭顺地接了,心中石头落地,却也彻底斩断了与旧主的最后一丝情分。
贾母几十年风浪里过来,这点移花接木的手段岂能瞒过她的眼睛?旧仆背主,另投新枝,这口气,她只是暂且按下了。
袭人的“忠心”,很快在王夫人面前有了更具体的投名状。一次史湘云来访怡红院,与袭人叙旧。湘云提起帮宝玉做些针线,袭人却幽幽一叹:“快别提了!旧年好容易做了个香袋儿,费了一年的工夫;今年这都半年了,还没见他拿起针线呢!他身子骨弱,老太太成日家怕他劳神,大夫也说静养才好,谁敢烦他?”这话听似体恤,字字句句却都在点黛玉的“娇气”与“懒惰”,暗示她仗着宠爱,连分内的针线都荒疏了。
见湘云因劝宝玉留心“仕途经济”遭了冷脸,袭人又忙不迭地拉着她,压低了声音,话锋直指黛玉:“好姑娘,你细想想,今儿若是林姑娘劝了二爷这些,还不知要闹到什么田地,哭成什么样呢!到底是宝姑娘,真真叫人敬重!上回二爷给她难堪,她自己讪了一会子也就罢了,过后依旧如常,这份涵养,这份心胸!哪里像那一位,你若不赔上十二分的小心去哄,她能饶得了谁?”这番踩低捧高、离间主子的话,从她一个丫头口中说出,已是大大的僭越。林黛玉是谁?那是贾母心尖上的“心肝儿肉”,饮食起居与宝玉一般无二,连亲孙女都靠后。袭人如此公然诋毁黛玉,无异于在贾母的逆鳞上狠狠踩了一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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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后的导火索,是袭人回家探母病。王夫人一句“酌情办理”,王熙凤心领神会。她竟不顾规矩体统,将袭人装扮得如同正经主子奶奶一般:头上簪了赤金点翠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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