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地蜷缩,像一道无声的深渊,横亘在她们中间。
贾蓉果然伶俐,不几日便引了贾琏前来。花厅里,贾琏一身锦袍,风流倜傥,目光黏在尤二姐身上,几乎要拉出丝来。他笑着从袖中取出一对玲珑剔透的羊脂玉佩,温润生光。一块递向尤二姐,另一块,竟也顺势推到了尤三姐面前的桌几上。
“一点薄意,权作见面礼。”贾琏笑吟吟道,目光在尤三姐脸上逡巡,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与估量,“府里老太太、太太们都是极和善的,往后日子,断不会委屈了二位妹妹。”
尤二姐脸颊绯红,低垂着头,手指却已怯怯地伸向那块属于自己的玉佩。厅内一时只闻得见贾琏温和的笑语和尤二姐细微的呼吸。
就在这时,“啪”的一声脆响,石破天惊!是尤三姐面前的玉佩,被她猛地拂袖扫落在地!玉撞在青砖上,登时碎裂开来,几片残骸带着决绝的光,迸溅开去。
满室死寂。贾琏的笑容僵在脸上,贾蓉更是惊得张大了嘴。尤二姐伸出的手僵在半空,脸色煞白。
尤三姐缓缓站起身,脊背挺得笔直如青竹。她看也不看地上的碎玉,目光如冰锥,直直刺向贾琏,声音清冷,字字清晰:“琏二爷,收起你这套!我尤三,清清白白一个人,饿死冻死,也轮不到你们府上这些‘牛黄狗宝’来施舍!”她目光扫过惊愕的贾琏和贾蓉,那里面是毫不掩饰的鄙夷,“你们那府里的富贵,是浸着脏水的金山,送我,我还嫌污了我的眼!”
说罢,她猛地一甩衣袖,再不理会厅内众人,转身便走,背影孤绝,像一把出鞘的利剑,劈开了这团温香软玉的浊气。
尤二姐最终还是进了荣国府那扇描金绘彩的门。消息传来那夜,尤三姐独自坐在冷月清辉之下,将母亲留下的那支白玉簪紧紧握在手心,冰凉的玉质几乎要嵌进皮肉里去。窗外月色惨白,映得她脸上毫无血色。她低低地、一遍又一遍地念着一个名字,仿佛那是无边苦海里唯一的浮木:“柳湘莲……柳湘莲……”那声音散在风里,轻得像一声叹息,又重得像一声誓言。
贾珍终究没有放过她。一日黄昏,他竟借着几分酒意,径直闯入了尤三姐独居的东厢小院。屋内只点着一盏如豆的孤灯,光线昏黄摇曳。贾珍带着一身浓重的酒气挨蹭过来,眼神浑浊,嘴里喷着令人作呕的热气:“好三姑娘……你姐姐如今有了好去处,独独撇下你,大爷我心里头……实在疼惜得紧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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尤三姐在他扑过来的瞬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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