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财富。
徐永康的声音忽然变得低沉而有力,像在宣读一份尘封的宣言:
“知识分子和工农阶级从来不可分割!”
说罢,他的语气变得严肃,而又带着气愤。
“当年我们下乡普法,睡的是草垛,吃的是红薯,可老百姓把最厚的被子让给我们……”
“这些年,有些人坐着办公室空谈改革,却连农民工的手都不敢握;有些人张口闭口‘依法治国’,办的却是锦上添花的面子工程。”
郑仪看见老人斑白的两鬓在颤动,那只按在相册上的手背青筋凸起。
“但只要像我这样的老骨头还没死绝——”
徐永康突然剧烈咳嗽起来,郑仪连忙递上茶杯,却被他摆手制止。
“那个火热光荣的年代就没有真正逝去!”
徐教授的话如黄钟大吕,在郑仪心头轰然回响。
他站在那里,忽然意识到自己眼前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,不只是一个学术权威、人脉桥梁,更是一段活的历史,一种精神的延续。
那些自己曾经以为早已远去的理想主义,原来从未真正熄灭。
“老师……”
郑仪的声音有些发颤。
他想起重生后第一次找徐永康时的算计,把这位老教授当作进阶的跳板。
想起准备公务员考试时的功利,把知识当作换取前程的筹码。
甚至想起与程悦交往时的谨慎,把真挚的情谊当作需要评估利弊的资源……
太聪明了。
聪明到差点忘了,自己究竟为什么选择这条路。
办公室里,阳光安静地流淌。
郑仪凝视着徐永康的背影。
那微微佝偻的肩背,曾经挺立在荒芜的法治原野上;那双布满老年斑的手,曾为最底层的百姓写过无数申诉状;那沙哑的嗓音,曾在多少个寒夜为群众讲解法律条文……
他忽然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恩师。
不是给你铺路搭桥的贵人,
不是教你人情世故的老油条,
而是用生命践行信念,并把火种递到你手中的人。
“老师。”
郑仪深深鞠躬,额头几乎触到膝盖。
“我明白了。”
这一躬,不是为了讨好,不是为了利益,而是对一个纯粹灵魂的礼敬。
徐永康转过身来,眼神已经恢复平静:
“明白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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