嗲声嗲气,顾东言隔着老远就听见了钱妈妈带着特色的声音。
不得不说钱妈妈年纪虽是大了些,比起姑娘们却是多了几分别样的韵味。
“早,我看是晚了才对,连位置都没有一个,平常也不见你们揽月楼这般热闹?”
顾东言从路过的小二手中夺下一个酒杯,里面装着揽月楼的招牌——回春酒,味道香醇,又不经意地摇晃着酒杯,脸上笑意渐浓。
“二爷就会说笑,往日里我这揽月楼生意也可是一等一的好。”
忽然,钱老鸨压低声音,食指朝着二楼的方向指了指,“不过嘛,今天来了位身份尊贵的客人,生意的确比往常更好一些。”
尊贵,呵,京城里的王公贵族,哪一个不是揽月楼的常客?
钱妈妈何时这么小心翼翼过?
看来还真是皇子……
顾东言眼睛不由自主眯成一条缝隙,这个时间,是哪个想不开的傻蛋在这里载歌载舞?
在六扇门时,他方才可是从李名封嘴里听了一嘴,“季无常事件”导致了不少贵族死亡。
一干人丧子丧夫,悲切交加,某皇子却在揽月楼一掷千金,就算朝廷闻风而奏的言官不把他往死里弹劾,其他人的唾沫星子恐怕也得啐他一脸。
是不知道……还是故意为之?
顾东言一口把杯中的回春饮尽,止住思绪。
不管来的是谁,都跟他没关系。
他一介白身,无官无职,就是一个流连花楼的小纨绔,又不怕被言官弹劾。
随手把杯子放在一旁对钱妈妈说道:
“哪个来揽月楼不都是寻欢作乐?我又不是衙门的捕头,可不管这档子闲事。
去给爷安排一间厢房,再把小翠给叫过来。”
钱妈妈眯着笑,揣着明白装糊涂,“好嘞二爷,是翠花啊还是翠兰?又或者是两个一起过来?”
顾东言脸上的笑容先是僵硬,然后慢慢褪去,变得冷若冰霜,“钱妈妈,这玩笑不好笑。
今个儿来了新客,就看不起我等这些熟客,凭我的身份不配让凝翠出来作陪?”
顾东言微操着自己的姿势和动作,把小纨绔的风格体现地淋漓尽致。
换现代,他的演技高低要拿一个奥斯卡小金人。
“害,二爷哪里话,这不是今天凝翠姑娘身子不爽利,上头的贵客来了她都未曾出阁,要知道今天二爷过来,那凝翠姑娘定然是欢喜至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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