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荷不知自己被人带到了哪里,明明已是夏季,这地方却凉得如秋天一般,高声喊了几句,也无人应她。
风荷摸不准这人想做什么,用力地向外挣了挣,却丝毫无济于事。
风荷思忖片刻后,冷声道:“别躲在那儿偷看了,像个傻子一样。”
那人果然在看着。风荷道:“你想做什么?”
风荷有心引他说话,便把平生所知粗言秽语搜罗出来骂了个遍。可是那人听后除了一声轻笑,并未发出任何声音。
“卫漪在哪?”
这小女郎是怎么知晓的?
冯榷对这结论将信将疑,故意压低声道:“卫漪是谁?”
冯榷噗嗤一笑。
风荷咬牙切齿道。
那日冯榷去医馆胡闹了一通后便洋洋得意地离开了,殊不知在他走后,卫漪便把他的来历事无巨细地与风荷说了一遍。
“我……”
思及此,风荷对冯榷的印象又差了几分,隐忍道:“不知我哪里得罪过你,但是我的郎君曾救过你一命,你若尚有良知,就不该忘恩负义。”
风荷并不接他的调侃之词,一字一字道:“叁年前在庐西县救你的人。”
风荷心中只想自救,遂不愿与他过多攀扯从前事,抿了抿唇,又道:“听闻江湖之人大多重义气,心胸也开阔,不如我们一笑泯恩仇,可好?”
“若是你一时生活窘迫,也可以到医馆去,暂且将它做容身之所。”
他揶揄的语气实在可恨,风荷虽恼,却只得隐忍道:“我是个瞎子,谁会买?”
“你这女郎,倒是会忍辱负重,居然替绑架你的山匪掂量价钱了。”
风荷心疑,道:“你这话是何意?”
野鸳鸯?
冯榷不置可否,风荷试图再次询问时,他已经走到了门口,略一侧身,便看见神色莫名的月偃楼楼主站在几丈之外的黑暗之中,冯榷心底发瘆,于是错过他的目光,又将门打开了来。
“把人带上来。”
“那人是谁?”
冯榷将帕子解开,托着手臂把人扶起。风荷蹙起黛眉,犹豫几息,还是低声道了句谢。
话锋一滞,低叹两声后,到底是没将话说全。
冯榷把风荷推到楼梯前,“万事小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