仍然朦朦胧胧,他问:“段哥,我们刚认识的时候,你是不是烦死我了。”
郁酌到现在还记得对方刚见面时那副不屑一顾的样子,脸臭脾气大,活像别人欠了他钱似的,乐了两秒。
顿了一刻,他来了兴趣,没等段煊回答,随意地侧过头,开始细数他的恶劣行径——
“你看,那时候你多凶啊,笑都不笑一下。”
“每次我和你说话的时候,你也爱答不理的,心里指不定多不耐烦。”
“还有,你也太爱生气了,我开玩笑你也生气,睡个觉你也生气……”
盘腿坐在堆栈的被子上,郁酌话语没停,越说越离谱,连吹风机也盖不住他的声音。
段煊:……
他终于听不下去了,顺了顺郁酌的头发,而后手臂用力,连人带被子把对方转了个方向,捏住他的脸。
郁酌脸鼓起来,却没放弃地把话说完,说到最后连自己都有点心虚了,三两个音节消散在话尾,却还是能辨认出,“真的对我,一点也不好。”
逐渐没了动静。
实际上,那时候段煊对他嘴上不饶人,其他方面却也没有亏待过他,至于对方最后那一连串的‘生气’,段煊咬了咬牙,气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