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雪崩更快

是想杀了自己，可就算真的要死在这个夜晚，总要告知她是为了什么。捏住那双作恶的手腕，林乐芒扭动身子试图从身上人的重压下解脱出来，至少在讨论要不要杀了自己的时候，能摆在相对平等的位置更好。她没有如愿，虽然万宇晴没有挣脱，但并不打算让出这样居高临下的态势，掷下来的目光像刀子一样。

一句话说得不太顺畅，林乐芒喉咙里的肿胀感警告着她放轻声音，她不打算绕圈子，毕竟看上去她错漏了太多。

对方先是发出了不明所以的一声冷哼，又串连两声冷笑，尽管意味不明，可是也充分展示了万宇晴想要表达的嘲讽，接着是预料之中的一句反问，“你自己做的事自己不清楚？”

“我怎么……”

“你什么时候，从哪里，拿到我公司的税务材料的？你说。”

瞬间茫然失措的表情里自诩读到了答案。语调平缓，尾音短促，像是阅读一篇关于热水壶使用方法的说明书，她在展示和诱导，因为她认定对方紧闭的唇中一定有答案。

“liar！”

“我再问你一遍，你什么时候从谁哪里拿到的？”

“liar！”

“我没有！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”

“一亿七千万！你再装不知道呢？！我公司刚把钱拿去电影项目后制，最近现金流紧张，我前段时间刚和你说过，结果现在就冲我发难。你再装和你没关系呢？！”

极尽前伏的动作改变了身上压制者的姿态，林乐芒察觉到腰腹间的钳制消失，她趁机卷腹屈膝，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猛地蹬在对方的髋骨上。万宇晴发出的痛呼总算恢复了人类的模样，林乐芒也赶紧从松开的手下翻身爬起，她退开得很远，一只手在延长的窒息错觉中用力扯着胸口的衣料，另一只手摸到立柜旁还没有收起来的壁球球拍，抬在半空朝前指着，尝试隔开不知何时还会失控的人。在昏暗的光线里，万宇晴揉着髋骨站起身，她没有立刻靠近，只是死死地盯着，然后口里蹦出几个字，她问：“为什么？”

——亲爱的，你看，你在这里可以随心所欲。但是但是，如果花瓶碎了，你要证明不是你；如果珠宝丢了，你要证明不是你；最好你还是站在圆圈里，哪儿都不要去。

原来是一场还原本真的游戏。

“倩姐，你今天回自己的公寓吧。”

王宥倩点了点头后侧过身子，示意闯门的人和自己一起离开，她没有试图开口询问，显得过分从容的模样惹笑了万宇晴，她拍着大腿笑得直不起腰来。在这串突兀而怪异的笑声中，林乐芒泄了气般靠住身后的墙壁，阖上双眼，她察觉到即将发生的事，却没有气力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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