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坐起身来,一手接过王宥倩递给她的水杯,“要是我知道的话,还能再配合一下。好歹是个演员。”
——就你的演技水平,知不知道没多少区别。
陈糖被鸟叫吵醒的时候,她在梦里同样正在捉鸟,梦里的鸟儿有矜贵的尾羽、锋锐的长喙,啼鸣时带着忧伤的婉转,她甫一听到便爱上,一爱上就搬着梯子要上树抓鸟。在梦里,眼看着她的手离鸟儿只有两厘米远了,叽叽喳喳的动静便猛地敲中她的鼓膜,一慌神,漂亮鸟儿就抖着尾羽飞远了。
但她一连串的动作吵醒了身旁的人,文以安转过身子平躺着,侧头看向半撑起身的陈糖,她眨了眨眼,瞳孔里的光散乱得宛如在梦里,然后陈糖看到她开口,话音带着清醒时不会有的一丝软糯,每个尾音放轻的调子听起来像是撒娇。
陈糖悄悄把时钟放下,转头再看向文以安时,发现对方又阖上了双眼,呼吸再度平稳下来,重新进入了梦乡,她停在嘴边的回答便顺势咽了下去。今日不是早八也不是早九,确实可以晚些起床,她缓过神来才开始回顾刚才文以安清醒说的那一句话是否太过亲近,语气熟稔得仿佛旧情人一样,明明她俩才单独见面了一次。
心头惦记着的呼吸声提醒着陈糖,另一人离自己有多近,她的心不可避免地鼓噪起来,目光也不可免俗地从墙壁慢慢滑落到身旁人躺卧的侧脸上。虽然记忆的连续性一片稀碎,但那个开端还是很明显地戳在她面前,陈糖很肯定是自己先走上前亲吻了文以安。至于再往前倒一点点的片段,就是那会儿她觉得文以安的眼神在暗示她,这一段的真实性,陈糖越想越怀疑自己的判断。作为当下女爱豆中的第一流量,她大多数时候是自信的,但她遇到的这些年长的女人们真的愈发搅得她晕头转向,从阅历上就大输特输,让陈糖偶尔在想自己是自信呢,还是过于自信了呢。
这一想,不得了,还真的不好说清。
这时候,回忆复苏了些许声音的片段,一些克制的喘息和柔软的低吟从她的左脑荡到右脑,惹得她在这个缠绵后的清晨开始感觉到一点难为情,就连埋在枕头里的耳尖都在烧烫。好好听的呻吟,好好听的喘气。陈糖觉得自己非得用脑子把这些段落录下来不可,不珍藏就是暴殄天物。
陈糖彻底睡不着了,她只怕自己再在文以安身边躺一会儿,脑子里的胡思乱想就要逼着她负荆请罪。她慢慢拉开被子,顺着床缘滑下,竭尽所能没有发出声响,等拎着拖鞋逃到卧房门外后她才大大地呼出一口气。
负荆请罪虽然有点夸张,但“请罪”这个意图是不错的点子,陈糖想起过去有几次林乐芒会在自己醒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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