轻笑:“今日乘轿来的,每人罚俸一月充作修城之用便是。”这话说得轻松,却叫那些乘轿而来的官吏面如土色。
杜北丰早已命书吏暗中记下,到场官吏十有八九都是乘着官轿来的。这一记闷棍,打得那些乘轿的官员两股颤颤。
渐渐地,围观百姓越聚越多。捕头祝知礼反应极快,立刻调来差役维持秩序。原本只是查勘城墙失修一事,经林彦秋暗中引导,竟成了整肃全县吏治的现场会。
日头渐高,青石板地面开始发烫。杜北丰率先发言,因天气炎热,话说得简短有力。田大晖、方俊琪依次陈词。轮到林彦秋时,他摆手笑道:“本官只说两句,望诸位今后勤勉任事,莫负朝廷厚恩。”突然脸色一沉,声音陡然提高:“若再有此等祸害百姓、败坏官声之事,本官定当上奏朝廷,请旨革职查办!”
林彦秋未在周主事一事上穷追猛打,让田、杜二人略感意外。但想到周主事是方俊琪举荐的,二人心中便有了计较。因摸不准林彦秋的真实意图,会上也未再深究。
这场议事持续了一个多时辰,重在申明官员问责之制。散会后,四位大人皆步行回衙,这无声的举动,比什么训斥都更让那些乘轿而来的官吏羞愧难当。当然,也有人私下嘀咕这是做戏,比如杜北丰的官轿其实是送公子去府学读书了。
回到衙门,四位大人立即召集堂议,专论周主事失职一事。如今的沧山县,虽说上头派了五位官员下来,但这五人各有来路,并非一党。故县衙大事,终究还是掌握在这四位手中。
签押房内,檀木案几上的青瓷茶盏早已凉透。关于城墙失修一案,林彦秋的意见掷地有声:
“涉事吏员必须严惩不贷!伤者汤药费,当由渎职者俸银中扣除。其余处置,待详查后再议。”林彦秋一袭靛青官袍端坐如松,腰间银鱼袋随着他斩钉截铁的动作轻轻晃动,“周主事虽非当日值勤,然身为主官,难辞其咎。当自陈罪状,张榜公示,以观后效。”
朱笔批红的处置文书上,墨迹森然。老周的乌纱帽算是保住了,可谁都明白,这位主事的仕途已然断送,再过两年,便是致仕之期。
堂上众官纷纷附议,可那些精明的老油条们暗地里都在盘算:这林彦秋看似铁面无私,到底还是给周主事留了体面。若不是方俊琪那封说情的信...
日影西斜,堂议方散。林彦秋谢绝了官轿,独自雇了辆青幔小驴车返回驿馆。车帘低垂间,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,若非方俊琪那封八行书,今日定要拿周主事杀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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