查看沟渠。这般暮气沉沉的官场,放眼望去尽是年过不惑的官吏,怎不令人忧心?
他翻出《吏部铨选例则》,忽生一念:何不效仿国子监生下乡历练的旧制?然细想沧山县情形,似乎鲜有此类先例。
遂唤来书童:”去请陈师爷。”
陈振来时面色凝重:“大人所问...下官正是当年选派的监生。”他摩挲着腰间鱼袋,“沧山县这些年,共选派过三批十九人,如今仍在任的...不过五人。”
窗外忽有惊鸟掠过,振翅声惊破一室沉寂。
陈振沉默良久,终是缓缓道来:“当年下官本可留任翰林院抄录,却执意回乡竞选里正。”他摩挲着案上茶盏,“领着乡亲们开垦茶山,引进新式耕作,当年便使赋税翻番。因而被擢为乡丞。”
话到此处,他喉头微动:“谁知任乡丞不足两月,因在堂议上与知府派来的督粮官争执...”年轻的陈振引经据典,又熟知农事,驳得那官员哑口无言。
“当时痛快,”陈振苦笑,“三日后一纸调令,下官就成了县衙抄书郎,整整五年。”
“大人,症结不在是否用监生,”陈振突然抬头,眼中燃起久违的光,“而在能否‘优则擢,劣则汰’!”他袖中拳头紧握,“这才是我力主‘职司连坐制’的缘由。”
林彦秋轻叩案几:“此言振聋发聩。多少官吏但求无过...”忽的拍案,“你速拟个条陈,将国子监生下乡与考成法结合,本官要在堂议上力推!”
陈振眼中精光闪动:“今岁恰逢大比之年...”
“今夜来我书房详议。”林彦秋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,檐角铁马在暮风中叮当作响。
昨夜陈振至驿馆,二人挑灯夜谈国子监生赴任乡里之事。林彦秋翻检《江南吏治录》,更觉此制可解沧山县胥吏不通文墨之弊。
陈振归家后犹自伏案疾书,青灯下狼毫挥洒,将多年郁结尽付纸上。
翌日天光放晴,林彦秋信步街头觅早膳。行至十字街口,忽见人群聚集。挤进一看,但见一方井洞张着黑口,旁边坐着个额头淌血的货郎。
“这铁板失窃三日了!”一老妪拍腿道,“老身闺女每夜织布归来,老身都要在此守着。”
邻铺掌柜也插话:“前夜暴雨,东街李家的后生差点溺毙其中。”
林彦秋不禁问道:“不是设有鸣冤鼓么?”
老妪苦笑:“后生有所不知,老身击鼓三次。衙门转给工房,那书办只说匠户都在修河堤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 第2页 / 共3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