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心惊。当即捧着奏本直奔陈总督府邸。陈明超拍案而起,朱笔一挥:“着令各府州县,限旬日内将境内官道实情具结上呈!”
为示公允,工部已派钦差星夜兼程而来。那沧山县奏折所言是虚是实,不日便要见分晓。衙门外老槐树上,几只乌鸦突然惊起,扑棱棱掠过县衙的灰瓦屋檐。
暑气渐盛,林彦秋独坐签押房内,四面的冰鉴也抵不住窗外蝉鸣燥热。他正批阅着一份工部奏折,忽闻门外响起三轻两重的叩门声。
“进来。”林彦秋搁下狼毫,见林业司吴主事躬身而入。这人身着靛蓝官袍,腰间银鱼袋却系得歪斜,额上细汗将幞头都浸出深色痕迹。
“下官冒昧...”吴主事搓着手,笑得眼角堆起褶子,“有桩公务需禀明大人。”
林彦秋示意陈振看茶,待其退下才道:“既是公务,但说无妨。”
吴主事捧着茶盏却不饮,身子前倾道:“前番大人命呈报省里的山林册子,昨日突接驿丞传话,说是拨了三千两雪花银...”话到此处突然压低嗓音,“可今早犬子去领时,户部却说须得大人亲笔关防...”
林彦秋眸光一冷。这厮竟敢越过自己私动官银!那分明是祝侍郎看在他的面子上特批的款项。窗棂间漏进的阳光照在案头鎏金镇纸上,折射出一道刺目的光。
“吴大人。”林彦秋突然轻笑,“可是觉得本官这县令印信,比不得你林业司的朱批?”
林彦秋强压下心头厌恶,面上虽不显笑意,却也不曾发作,只淡淡道:“吴主事且说说,这三千两官银,尔等欲作何支用?”
那吴主事似未察觉语气中的寒意,犹自眉飞色舞道:“回大人话,下官与众僚属商议,拟拨二千两与药农、林户周转。余下千两...”他搓了搓手,眼中闪过一丝贪婪,“不过略修葺下衙署。您也知晓,咱们林业司的衙门还是先帝年间所建...”
吴主事犹自不觉,捋着胡须,面带得色,仿佛这番安排已是仁至义尽,二千两赈济农户,区区千两修缮衙署,岂非合情合理?
林彦秋胸中怒意翻涌,这笔银子本是朝廷特拨的赈农专款,可到了这厮手里,竟敢堂而皇之截留三成,还美其名曰”修葺衙署,提振士气”!
他面色渐沉,眸中寒意如刀,直刺得吴主事脊背发凉,额角渗出细汗。
“滚!”林彦秋终是强压怒火,从齿缝间挤出一字,声如寒冰。
吴主事惊惶起身,犹自辩解:“大、大人息怒!剩余二千两,下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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