蹄声。
陈舒窈望着空荡荡的廊下,指尖摩挲着林彦秋留下的羊脂玉佩,那上面,隐约还留着方裕同拂过时的余温。
远处,临安城田商会试的彩绸在风中猎猎作响,而张思离去时遗留的合欢香,正与药雾缠绕成新的迷局。
桐城县衙在这次田商会试上的收获,堪称盛世佳绩。
各地会馆争相递来的善金银票,总值轻易便跨过三百万两的门槛。
尤其永乐堂(药肆)和和信票号,二家商号皆因主推精湛炮制之技与钱庄汇兑法,正合朝廷新颁“振兴工商十策”的扶持条目。
李文杰知县与县丞李数堂竟破例亲至古道口迎候,林彦秋遇袭折臂一事,官商两道虽已传得沸沸扬扬,但内中隐情,几个交心的知情人皆守口如瓶。
只在呈给府台大人的折子里轻描淡写一句“骑马失坠,幸无大碍”,上下皆大欢喜的表象维系如旧。
林彦秋养伤的日子颇为清寂。
张思原打算留人照料,被他婉拒。
临别时又问及账房事务交接事宜,林彦秋权衡片刻,三个师弟眼下皆难堪大任,便让张副司长掌事暂代数日。
当青瓷药碗在案前晃动时,便是林彦秋一日里稍得闲适的辰光。
送药的医馆小娘子,生得玲珑娇俏,嗓音脆得像啄谷的雏雀,絮絮叨叨倒也解闷。
自入医馆养伤已三日。
今朝递药的人影里,多出个沉默的随侍,目光总在林彦秋身上逡巡。
林彦秋觉得那双眼睛似曾相识,医馆每日来往病患杂沓,又怎记得全。
待那碎嘴小娘子退下,另一位却依旧呆在杏林别院不走,反在林彦秋床畔坐下,取下遮面纱巾,长舒一口气:“嘿嘿,总算没人了。对了,我熬的汤你可全喝了?”
林彦秋看清来人正是齐芝怡,苦涩之意溢于言表。
“怎穿这身扮相?”
他没点破,这身藕色短襦裙搭配晕染对襟的外罩短衫,在绣着水红冰梅纹的褙子下若隐若现,别提多招人眼目。
齐芝怡灵巧眨眼,吐舌一笑:“瞧着你家舒窈姐姐那眼神,像能剜人心似的。我怕她今儿也来,就央嫂嫂帮我描了妆扮,混进来瞧瞧。”
这小妮子竟晓得胆怯?
林彦秋暗自思忖,颇有几分新嫁娘怕见婆婆的小心思。
瞧她那副俏皮模样,自己唇角竟不自觉勾起半分轻佻笑意。
齐芝怡见林彦秋只管盯着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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