捕头周通绕过满地狼藉,袍服上的金线绣云纹被烛光照得闪闪发亮,他对着陈舒窈微微躬身:“陈大人,下官来迟,惊扰了大人虎威。”
陈舒窈身着玄色仙鹤补服,腰间玉带勒出清瘦轮廓,面上寒霜冷得能凝结烛泪,嗓音却稳得如殿前铜漏:“汝乃何方捕头?”
周通笑容里掠过一丝讨好:“下官周通,原是城东厢坊总捕。方才收到府尹大人密信,才知陈大人的车驾正往这边来......”
“哦?”
陈舒窈狭长的丹凤眼微眯,冷光扫过满地狼藉,“城东厢坊的捕快,平日里就这般作威作福?”
周通只觉后背冷汗湿透了绯色捕服,想起方才手下去岁在教化司的劣迹,眼前这位贵客的身份比想象中更要棘手。
江南道只有一个陈家能出知县贵女,而吴城陈家的正是这位陈舒窈。如今自己治下出了这档子丑事,只怕明儿早三省六部的官箴上就要见分晓了。
“该死,”周通已顾不得官威,撩起捕服下摆扑向皂隶,铁掌攥住那皂隶的环首带,“敢在陈大人面前造次,活腻了!”
皂隶惨嚎声里,他额角青筋暴起,“都给我往死里打!”
陈舒窈瞥见周通靴底绣的暗金螭龙,眉峰微蹙:“周捕头,”她嗓音透出冰凉的威严,“再打下去,本官便要以‘私刑致死’之名,先拘你三日了。”
酒肆内烛火摇曳,林彦秋单膝跪地,左肩连着手臂的剧痛如潮水般涌来。
他身着月白襕衫,绣着竹枝纹的袖摆被冷汗浸透,只能咬着牙挤出几分苦笑。
李晴晴见状惊呼出声,她一身藕荷色褙子裙被带起的风撩起裙角,惊惶中显出几分娇怯:“林主簿,您怎的了!”
陈舒窈闻声,身着玄色仙鹤补服的身姿骤然紧张,玉带勒紧的腰肢微微颤抖,几步上前扶住林彦秋,声线里带着颤音:“墨卿,你怎生如此!”
林彦秋面庞因痛楚微微扭曲,却仍勉强笑道:“陈大人,无妨。适才那皂隶使的铁棍,里头灌了铅球子,我左手挨了几下……”
他话未说完,周通额角已密布冷汗。
他想起去年教化司那桩人命官司,知这位陈家小姐非同小可,今日竟连主簿都遭此劫难。
周通恨不得将皂隶生生活剥了皮,正欲上前再施私刑,却被陈舒窈厉声打断:“来人,速备车!”
她声音里透着从未有过的慌乱,只因看着墨卿便欢欣,怎舍得他受半分委屈。
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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