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少年已负笈上京。再度于宣武门的槐花酒肆重逢时,她腕间金铃再无当年的颤抖,只余一盏敬贤茶的温度。
“公子这身玄色直裰,倒是与当年救我时模样相同。”肖花兰倚着车门,豆蔻襦裙扫过铜环上的同心结,“舒窈娘子的茜纱裙,可是姑苏织造监的新样?”她故意将团扇遮在唇边,任凭腕间金铃因轻笑而作响。
林彦秋望着她鬓边新添的银丝,想起当年医馆里那盆被血染红的金线莲。他将视线投向街角,虎头辇碾过槐花时,带起一缕沉水香:“肖娘子好生闲暇,我与舒窈不过是同乡之谊。不知今日传信,有何雅正?”
肖花兰望着少年被雨幕勾勒出的轮廓,突然发现豆蔻色的裙摆不知何时已湿了半幅。她故意将象牙团扇往车窗上一叩,腕间金铃因怅惘而轻颤:“公子倒是健忘,前日平康坊的梨花宴,你不是还说要品鉴董家新贡的竹叶青?”见对方眉间凝聚的乌云,她突然将团扇柄上的同心结松了松,“罢了,原是妾身唐突了。”
暮春的细雨如丝,打湿了少年鬓边的碎发。林彦秋望着车轮碾过的水痕,玄色衣襟被雨气浸透,露出内里月白中衣的暗纹。“肖娘子美意,彦秋心领。”他故意将折扇骨叩在车窗上,“只是近日学业繁忙,恐难陪侍。”
虎头车的铜铃在暮色中脆响,肖花兰突然掀开茜纱帷幕半幅,指尖在车窗上轻轻摩挲:“夜雨催人,不如登车共饮一杯驱寒酒吧。再淋湿了衣裳,又要劳烦医馆了。”腕间金铃随着话语轻颤,豆蔻裙裾扫过金线绣的并蒂莲。
林彦秋望着车窗上凝结的水珠,伸手虚按在车窗上:“既是如此,便叨扰娘子了。”指尖触到的,是车窗上凝结的露珠,恍若心头那道无法愈合的伤口。待他登上虎头车时,肖花兰腕间的金铃声突然清脆得像春冰乍裂。
“公子这身玄色,倒与我旧时嫁衣的绲边相配。”肖花兰将竹叶青从玉壶春瓶倾入琥珀杯,裙裾带起细微的风,“当年救我时,您衣襟上可还染着金线莲的药渣?”烛火映着她突然松开的团扇柄,林彦秋的瞳孔在光影中骤然收缩。
他望着杯中晃动的倒影,袖口浸了药香的玄色直裰在膝头褶皱:“肖娘子好生记性,只是救命之恩乃举手之劳,这竹叶青...”他将酒杯轻轻推了回去,“唯恐彦秋酒后失态,恐要污了娘子的花影楼。”语调里带着三分疏离,七分锋芒,恰似案上未干的松烟墨。
肖花兰望着少年被烛火镀金的轮廓,突然发现他笑起来时眉间那点朱砂痣,竟比齐云山的晚照还要灼眼:“公子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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