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你这野性子”却在耳边挥之不去。从小在将军府里骑马射箭长大的假小子,哪肯吃这种哑巴亏?偏偏那林彦秋还是从桐城乡下冒出来的寒门书生,凭什么就这么金贵?
“不过是装模作样的乡下书生!”她对着画像比划拳脚,“莫不是吃了豹子胆,敢让本姑娘倒贴?”铜镜里,那张自诩倾城之姿的面庞涨得通红,鬓边汗珠顺着珍珠发带滑落,像坠落的晨星般璀璨。
齐将军昨晚派管家传话,要安排和林彦秋见面。齐芝怡气得咬紧牙关,奔回闺房,把绣了一半的鸳鸯手帕摔在梳妆台上,折腾到天亮都没合眼。早上正烦躁时,董汝平的信随着晨露送来,求她帮忙引见肖花兰。齐芝怡想起祖父提到董家和林彦秋时那副意味深长的眼神,就在回信里加了句:“把林公子带来给我瞧瞧,到底是何方神圣,我才肯当这媒人。”最后还用朱砂在信尾添了行小字:“平哥别怪我多嘴,肖花兰姐姐是女中豪杰,要是被你这花花公子给欺负了,可别怪我没提醒你。”
三家上辈的交情得追溯到当年流放岭南的苦日子,齐老将军、董太守和张祭酒在瘴气弥漫的蛮荒之地同生共死过。所以齐芝怡再怎么口无遮拦,董汝平也不过是甩甩折扇,任那洒金扇面在书案上敲出清脆的响声。只是抚着新蓄的短胡须时,他忍不住腹诽:这刁蛮丫头才及笄年纪,怎么嘴比雁翎刀还毒?却忘了自己当年在祖母膝下,何尝不是被宠成了这样。
齐芝怡梳洗完毕,换上月白色的襦裙,和肖花兰并肩走下楼梯。湘妃竹帘后飘来阵阵兰花膏的香气,她抬手指向窗边独坐的青衫男子:“看见没?七号座那位,活脱脱就是个画眉郎装扮,准是专靠脂粉气骗那些痴情女子的。”
肖花兰顺着她的手指望去,嘴角勾起笑意。只见那人青衫飘逸,腰间玉环随着翻书声轻轻叩击,竟和满楼的脂粉气格格不入。“真的?”她声音柔得像春水泛波,“倒让人好奇,是哪阵风把这位清高公子吹到女儿国来了。”
花影楼本是闺秀们聚会的雅致去处,兼营香薰和针灸。底层的花厅摆着紫檀木凭几,侍女们端着建盏龙团茶,檀香与丝竹声交织。偶尔会有男客带着清客相公来品茗,但从没见过独自而坐的。这位林公子不仅孤身前来,还生得眉目清秀如远山含黛,偏偏面色冷峻如水,既像落第的酸儒,又透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贵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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肖花兰望着那青衫在满室脂粉中如松鹤独立,不自觉地摩挲着茜红色的裙摆,指尖泛起一丝燥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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