崩解(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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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……大概是我最近压力太大了，视觉疲劳吧。」何松随口敷衍道，话虽这麽说，他却没打算就这麽进去。他拉住郑曜宇，找些话题拖延时间——在没确认其他同学能安全进出之前，他绝不会踏进那鬼地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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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曜宇歪了歪头，像是想到了什麽：「那你要不要去做个心理谘商？」

「你觉得我有钱吗？」何松没好气地回了一句，一提到钱，他整个人都火了。

说好一个月八千的研究金，最後真的只发一个月。帮教授打了快一年的工，却只拿到八千块，他到现在都还想摔键盘。

「不用钱啊。」郑曜宇说着，乾脆坐上何松的机车上，像是准备陪他耗到底「之前不是有几个学生跳楼吗？学校上礼拜请了几位心理谘商师来，专门辅导学生心理状况。你如果真的觉得哪里不对，去谘商中心就行了。」

「我怎麽不知道有这种事？」

「那你要去问你们教授了。」郑曜宇摊摊手，「我也是听许老说的。」

许老是郑曜宇的指导教授，本名许文尧，是电子系的特聘教授，业界经历一大串，还挂了好几个合作计画，对学生要求高到不近人情的程度，何松第一次听郑曜宇叫他「许老」时还以为是谁家的长辈，後来才知道整个实验室都这麽叫，既带点敬意，也带点生无可恋的共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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