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州堡的城墙在暮色中泛着铁锈般的暗红。耶律瑶的皮靴碾过城砖上干涸的血痂——那是三日前蒙军先锋营攻城时,守将池信的头颅砸出的印痕。此刻,龙门峡的寒风卷着砂砾抽打在箭垛上,远处蒙军大营的炊烟凝成灰蛇,正盘绕在"舍身崖"的峭壁间。
"秃鲁的残部勾结了阿木尔!"拓拔野将半截染血的箭矢拍在城楼,"他们在崖底熔炼焚经砂!"箭簇沾着漆黑黏液,正是前章毒蚀龙脉的焚经砂。
突然,峡谷传来地动般的闷响。崖壁崩裂处涌出沥青状毒浆,顺着古河道漫向护城河——蒙军竟炸开了"舍身崖"下的西夏祭坛!毒浆所过处,岸边的胡杨林瞬间枯黑,树皮剥落如遭凌迟。
"快封水源!"守城老兵嘶吼着推下石闸。铁索绞动的嘎吱声里,耶律瑶看见毒浪中浮起半块玉圭,圭上"白高大夏国"的刻痕正被毒砂吞噬。
当夜,地窖油灯映着两张图谱:拓拔野展开的贺兰山龙脉图与耶律瑶拓印的舍身崖岩画。岩画上,古人用朱砂绘出地下暗河走向,河道交汇处标着狼头符号——正是蒙军毒砂熔炉的位置!
"得混进熔炉区。"拓拔野捏碎毒砂块,"但崖口有‘人烛’。"
所谓"人烛",是蒙军将染毒的战俘绑在木桩上焚烧,焦臭烟雾可驱散鸟兽。火光中,耶律瑶突然按住腰间皮囊——石英砂正与岩画产生共鸣,砂粒悬空拼出新的路线:一条从云州堡排污洞通往崖底的秘径!
二人钻出臭泥沟时,熔炉区的景象令人窒息:三百名西夏匠人被铁链锁在炉边,蒙兵用铁钎逼他们将经卷投入熔炉。炉顶坐着个戴玄铁面具的将领,脚边堆满刻着"嗡嘛呢叭咪吽"的经板——正是阿木尔,他竟将佛咒熔进毒砂增强怨力!
"池将军的仇,该清了。"拓拔野眼瞳映着火光。三日前,正是阿木尔设计将驰援马营的池信引入峡谷,用毒砂蚀穿其铠甲。
黎明前,耶律瑶出现在灶房。她将药草汁掺进荞麦面,面团在鏊子上嗞出青烟——这是从云州农妇处学来的"铁腕"绝技。当蒙军监工如常来取饭食时,她突然掀翻鏊台!
滚烫的煎饼飞旋如刀,边缘淬着石英砂,瞬间割断三名蒙兵喉咙。匠人们趁机暴动,铁链砸向熔炉闸门。毒浆喷涌而出,阿木尔怒吼着引弓射向耶律瑶——
"铛!"
拓拔野从排污洞跃出,用应天剑柄挡开箭矢。鸽血红宝石撞上熔炉,炉壁佛咒骤然亮起!毒砂如活蛇缠住阿木尔,将他拖进沸腾的浆池(因果报应闭环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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