痛来了!嫂子你先坐下,我去找三哥套驴车!”
李希正在新垦的菜地里挥锄头,土块落在他脚边,溅起细碎的尘。
听见白星喊声,锄头“哐当”砸进泥土里,他转身时草鞋都没顾上穿,脚底被碎石硌出红印,
却比任何时候都跑得快——驴棚里的秋风正嚼着干草,他手抖得差点系不上缰绳,耳边回想着张红昨夜说的话:“孩子他爹,等生完孩儿,咱们就去新村,好日子等着咱们呢”
驴车碾过黄土路的颠簸声惊飞了树上的麻雀。
白星望着李希甩着胳膊往驴棚跑的背影,裤脚还沾着刚才开荒时的泥点,
厢房里飘着晒干的艾草香,白星掀开樟木箱,最底层压着张红送的蓝布襁褓——边角绣着歪歪扭扭的莲蓬,这是她之前生孩子时用的,可以拿来垫底成,
产褥子叠得方方正正,底下垫着晒了三天的棉絮,拍一拍便腾起细雪似的阳光味。
“小白,别忙了。”张红倚在门框上,指尖绞着汗湿的帕子,肚子抽痛时咬着唇没出声,却瞒不过白星落在她腰腹间的目光。
女人走过去扶住她发颤的手肘,触到粗布衫下绷得发紧的肚皮,忽然想起自己阵痛时,谢婶也是这样半步不离地替她揉腰,把滚烫的姜茶吹了又吹:
“快躺到床上去,谢婶子说过,保存些力气待会儿好用。”
厨房里的火塘烧得噼啪响,新劈的枣木柴吐着金黄的火苗,铜壶架在上头,壶嘴渐渐冒出白汽。
白星往陶罐里抓了把晒干的益母草,这是之前李兰去后山采的,茎秆上还沾着未褪的绒毛。
水开时滚沸声惊得梁上的燕子扑棱棱飞,她盯着木勺在沸水里打转,忽然听见院外传来
驴蹄踏在青石板上的“嘚嘚”声,夹杂着李希粗哑的吆喝:“娘您坐稳些,前头有个洼!”
门“吱呀”一声被推开,谢婶子裹着带汗味的风进来,头上的蓝布帕子歪了半边,手里攥着个布包——里头装着接生用的剪刀、线团,还有块叠得方方正正的红布。
她脚刚沾地就往厢房走,木屐敲在地上响得急,路过白星身边时往她手里塞了把炒花生:“丫头别急,老三媳妇身子骨结实,”
接生婆王婆子扶着李希的胳膊下车,银镯子在腕子上撞出清响。
她往掌心吐了口唾沫搓了搓,抬头看见白星正站在廊下擦手,袖口还沾着益母草的绿痕,
厢房里传来张红压抑的呻吟,白星指尖一颤,手里的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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