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心的睫毛颤了颤,没说话。
“听着,”周卫国蹲下身,视线与她平齐,“这里虽然冷,但至少安全。如果三天后太阳落山前,我还没回来……”他顿了顿,喉结滚动着,“你就离开这里,往南走,去找个热闹的城镇,买间小房子,养只猫,或者学门手艺。总之,开始自己崭新的生活。”
说完,他没再看她,转身就往北走。靴底踩在结冰的地面上,发出咯吱咯吱的脆响,每一步都像踩在碎玻璃上。他不敢回头,怕看见她那双干净的眼睛,就再也迈不开步子。
周心站在原地,望着他越来越小的背影,风掀起她的裙角,像只欲飞的白鸟。
“崭新的生活……”她喃喃着,声音轻得快要被风吹散。这是她有生以来,说过最长的一句话,每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,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,“你不是,才是我崭新的生活吗?哥哥。”
最后那个称呼,轻得只有她自己能听见。
她抬手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头发,素色裙衫在寒风里猎猎作响。下一秒,她抬起脚步,朝着周卫国消失的方向追了上去。脚印落在他的脚印旁边,小小的,却异常坚定。
北风更紧了,卷着冰碴子呼啸而过,像是在警告着什么。可那两道一前一后的身影,却在这片冰封的世界里,执拗地向前延伸着,仿佛要把这刺骨的寒冷,都走成一条通往彼此的路。
。北风像无数把淬了冰的刀子,割得周卫国脸颊生疼。他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冰封的地面上挪动,每一步都像是在与脚下的坚冰较劲——冰层下似乎藏着无形的吸力,总在拖拽他的靴底,稍不留神就可能打滑摔倒。
走出三里地的瞬间,一股更凛冽的寒意猛地扑来,像是有座冰山直接压在了身上。周卫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,牙齿都开始不受控制地打颤。“零下七十度……果然没骗人。”他咬着牙低骂一声,连忙催发体内的无名心诀。
温热的气流比在崖顶时运转得更快,像条急于挣脱束缚的火龙,沿着经脉疯狂游走。可即便如此,他裸露在外的指关节还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青紫色,刚呼出的白汽还没飘远,就冻成了细碎的冰粒,簌簌落在肩头。他不得不把双手缩进袖管里,仅靠手臂的力量摆动身体,膝盖以下早已麻木,只能凭着一股韧劲机械地迈腿。
风里开始夹杂着冰棱,打在头发上,发出叮叮的脆响。周卫国眯着眼往前看,视线所及之处全是白茫茫一片,连天空都像是被冻成了灰白色,分不清哪里是冰崖边缘,哪里是前行的路。他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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