祯,他扶着城垛,目光灼灼望着山谷中缓缓蠕动的人潮。
那些被流贼驱赶前行的百姓,在他眼中仿佛是迷途待归的羔羊,衣不蔽体的妇孺、拄着枯枝的老者,每一道身影都牵动着他的恻隐之心。
他对那些“敌军”生不出任何敌意,只觉得那是自己要拯救的对象。
杨正威则完全不一样,他虽然不敢置喙崇祯的金口玉言,但是此时看着被拴成蚂蚱的百姓和凶神恶煞的贼兵,眉头紧紧皱起。
他曾请旨带兵主动出击,一是尽可能驱散被裹挟来的百姓,二是杀些敌军,给流贼一个大大的下马威。
不过,崇祯以将士能出去太过冒险的理由,给否了,并严令所有人不准出城进攻贼军,只需要专心加固城防,待敌军来时据城而守。
杨正威只得遵守圣意,他带着士卒日夜赶工,城墙外原本平缓的土地,如今已挖出三道深达丈余的壕沟,沟底插满削尖的竹桩,现在的城防比之前加强了很多。
即便如此,他依旧担心张献忠动用填壕沟术,不顾一切用百姓的血肉填充壕沟,拼上十万条人命来破城。
此外,他还担心之前参军守沔县的百姓里有献贼的细作。
毕竟,张献忠经常派贼兵扮做难民,趁乱进入城池,待贼兵杀到便于城中生乱,甚至策反守军或杀掉门吏打开城门。
比如,成都,就是用了这一招,三天就告破了。
但崇祯非常有信心,告诉所有人城里没有献贼细作。
甚至,为了安定军心,崇祯以皇帝之尊,带着两个皇子和一些御前侍卫,在城内各处举办摔跤比赛。
杨正威这几天细细观察得多了,只能说:
“方法很扯淡,效果却很好。不得不说,陛下带兵就是和武将带兵不一样!”
……
城外。
张献忠率军徐徐靠近沔县城,带着部分骑兵绕着城跑了一圈,脸色越来越难看。
因为,城外四面的原野里,全是壕沟。
那些壕沟深六尺,宽一丈,沟底隐约可见森然的竹桩,长梯等攻城器械都难以通过,火炮也被隔离在射程以外。
不先将壕沟填平,根本没法攻城。他能想象到,一旦战事打响,那一道道壕沟将会吞噬多少人命。
“幸亏拉了二十多万人,否不然,这座城根本没法打!”
他啐了口唾沫,勒住缰绳转问汪兆麟:“派进城去的人,有人回话吗?”
汪兆麟应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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