虚数海的混沌如同粘稠的墨汁,包裹着被抛飞出的林素心和季玄。宇宙级存在毁灭光柱的余波在身后渐渐消散,那恐怖的意志威压如同退潮般远离,但留下的空间乱流依旧狂暴。林素心死死抱着怀中剧烈抽搐的季玄,银白的归零壁垒在刚才的冲击下彻底熄灭,残余的力量仅能勉强在两人身周撑起一层薄薄的、不断明灭的银白光晕,如同风暴中的萤火。
季玄的身体滚烫如火炭,又冰冷如寒铁。灰金与暗红交织的诡异色泽在他皮肤下疯狂冲突、沸腾,每一次能量的剧烈爆发都让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痉挛,口鼻中溢出的不再是鲜血,而是混合着暗金电芒与暗红脓液的污秽粘稠物。他的意识如同狂风中的烛火,在崩溃的深渊边缘摇曳,归零抗体在两种至高力量的撕扯下发出悲鸣,修复的速度远远赶不上破坏。生命体征微弱得如同断线的风筝。
“季玄!醒醒!坚持住!”林素心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焦急,她将体内复苏的逆熵能量毫无保留地注入季玄体内,试图抚平那狂暴的冲突。纯净的银白光流艰难地在他混乱的经脉中穿行,如同试图在沸腾的火山熔岩中开辟一条生路,收效甚微。她胸口那枚旋转的银白符印光芒黯淡,强行施展“时空锚定”对抗宇宙级意志的代价巨大,力量远未恢复。
更糟的是环境。虚数海的污秽混沌并非真空,而是充斥着狂暴的能量涡流、扭曲的空间褶皱和具有强烈腐蚀性的代谢废料尘埃。失去稳定庇护的两人如同卷入滔天巨浪的扁舟,被无形的力量撕扯、抛掷。林素心咬紧牙关,依靠着归零抗体赋予的本能感知和对虚数海残留的熟悉感(源自牧者实验的黑暗记忆),艰难地调整着方向,避开最致命的能量湍流,朝着远离星渊之眼的方向“漂流”。
每一次调整都牵动着她肩头被脓血射线擦伤的伤口,钻心的剧痛混合着时间熵增的麻木感阵阵袭来。她低头看了一眼,肩部的皮肉连同部分衣物已经化为灰烬,裸露的肩胛骨上闪烁着微弱的银白符文,勉强抵抗着腐朽力的持续侵蚀,但符文的光芒也在缓慢黯淡。这伤,是突变体留下的,蕴含着癌症本源的熵增污染,极难祛除。
身后,星渊之眼那巨大的、撕裂的巩膜创口如同虚数海污浊背景上一颗狰狞的暗金伤口。创口边缘,无数粗大的、搏动着的暗金色神经脉络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生长、交织,如同亿万条饥渴的活体触手,贪婪地汲取着虚数海的混沌能量,试图修复那恐怖的创伤。整个星渊之眼的暗金化程度在创伤的刺激下非但没有停滞,反而推进得更加疯狂!那沉重的宇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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