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并肩作战吗?"他轻笑,"你挺着孕肚非要上战场,吓得我魂都快没了。"青棠捶了他一下,两人相视而笑,笑声惊飞了檐下栖息的白鸽。
庆典结束后,萧砚带着青棠与周生辰来到萧凛的衣冠冢。石碑上刻着"忠义之士萧凛之墓",墓前摆满雪绒花。"伯父临终前说,他一生最大的遗憾,是没能亲眼见到两国和平。"萧砚擦拭着墓碑,"但他说,若真有在天之灵,看着如今的盛世,也该无憾了。"
回到洛阳时,已是深冬。阿念收到了北陈公主的书信,邀请她去长安游学;阿叙则被书院破格录取,即将开始系统学习兵法。青棠站在书房窗前,看着孩子们忙碌的身影,突然意识到,属于他们的时代正在缓缓落幕。
这日深夜,青棠被一阵咳嗽声惊醒。周生辰披着外衣坐在案前,烛火摇曳中,他正在撰写兵书。"又犯旧伤了?"青棠披上披风走到他身边。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他苍白的脸上,青棠心中一紧——这些年征战落下的伤病,终究还是找上门来。
"不打紧,"周生辰将她揽入怀中,"只是想把这些年的心得写下来,留给后人。"他指着案头厚厚的稿纸,"阿叙天资聪颖,若能继承这些,或许能保南辰百年平安。"青棠靠在他肩头,听着他沉稳的心跳,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:"有些路,总要有人走下去。"
时光在不经意间流逝。三年后,阿念从长安归来,带回了北陈的典籍与新学;阿叙则在青崖关书院崭露头角,深受学子们敬仰。而周生辰的身体却每况愈下,多数时候只能卧在榻上,看着青棠整理他的兵书。
"若有一日我去了......"某夜,周生辰突然开口。青棠慌忙捂住他的嘴:"不许说这种话。"他却轻轻移开她的手,目光温柔而坚定:"青棠,这世间最幸运的事,是能与你并肩看尽山河。若真有轮回,下一世,我还要寻你。"
青棠的泪水滴落在他手背,洇湿了被角。她想起初见时那个冷峻的将军,想起战火中为她挡箭的身影,想起无数个并肩作战的夜晚。原来命运最慷慨的馈赠,不是权谋与荣耀,而是能与所爱之人共度漫长岁月。
那年深秋,周生辰在睡梦中安详离世。青棠握着他渐渐冰冷的手,终于明白,所谓生死相许,不过是把一个人的名字,刻进自己生命的年轮里。阿念与阿叙在灵前哭得肝肠寸断,而青棠却出奇地平静——她知道,周生辰从未离开,他活在他们的孩子身上,活在那本凝聚心血的兵书里,活在太平盛世的每一缕炊烟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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