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抬眸,看见少年皇孙弯腰拾玉,指腹在夹层处轻轻一按——羊皮纸的一角露出半寸。他指尖微颤,很快将玉佩收入袖中,面上却不动声色:“皇祖母曾说,寒梅傲雪,最宜配青瓷。胡女官往后便管着文房用度吧。”
这句话看似寻常,却让太子妃眸色微深。文房用度向来由心腹女官掌管,朱瞻基此举,分明是要将胡善祥调入近身伺候。
入夜,胡善祥被领进太孙书房。暖阁里燃着兽炭,朱瞻基斜倚在美人榻上,膝头摊开那卷北平布防图。听见脚步声,他抬眸时眼底淬着冷光:“你究竟是谁?为何会有汉王的贴身信物?”
胡善祥关好门,从衣襟里取出粒赤色药丸:“太孙可识得这牵机散?汉王用它控制所有眼线,每月十五必服解药。”她将药掷进炭盆,青烟中传来微弱的苦香,“而我今日未服解药,现在五脏六腑如刀绞般疼——这样的诚意,可够换太孙一句真话?”
朱瞻基坐直身子,目光落在她泛白的唇色上。他伸手取过案头的青瓷瓶,倒出粒鹅黄色药丸抛给她:“这是太医院的解毒散。说吧,你要什么?”
胡善祥服下药丸,痛感稍减:“我要做太孙的眼,替您看汉王的动向;做太孙的耳,替您听东宫的密语。”她逼近几步,裙裾扫过炭盆,“但我要太孙允诺,终此一生,绝不弃我如敝履。”
少年皇孙忽然笑了,笑得眼角微弯,却带着几分狠戾:“你倒是敢赌。就不怕我现在杀了你,以绝后患?”
“怕。”胡善祥直视他的眼睛,“但太孙不会。因为我能给您的,不只是汉王的密信,还有这整个东宫的人心——”她指尖拂过书架上的《贞观政要》,“以及,让您登基那日,后宫再无第二个孙氏的可能。”
朱瞻基挑眉,显然听懂了她的暗示。胡善祥知道,这个时代的男人永远低估女子的筹谋,却不知她早已看透:前世的孙皇后能从宫女登上后位,靠的不只是宠爱,更是对人心的精准拿捏。而她胡善祥,要做的不是第二个孙氏,而是第一个让朱瞻基刻入骨髓的女人。
更漏声中,朱瞻基突然伸手扣住她的手腕,将她抵在书架上。檀香混着他身上的龙涎香扑面而来,胡善祥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,却在他凑近时轻轻偏头:“太孙若想杀我,昨夜便可动手。如今留我,不过是因为——”她顿了顿,“您需要个能在汉王与太子之间游走的棋子,而我,恰好愿意做这个握刀的棋子。”
少年皇孙的呼吸喷在她耳侧,带着灼热的温度:“胡善祥,你最好记住今日的话。若有一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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