暗格里的空气带着陈腐的玫瑰香,知意数着心跳等到第七十八下时,终于听见书房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。她攥紧袖扣碎片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——那是孟宴臣与孟父肢体冲突的声音。记忆突然闪回七岁那年:她躲在楼梯拐角,看见少年孟宴臣被父亲按在墙上殴打,皮带抽在他背上发出闷响,而他咬着牙没吭一声,眼里燃着知意后来才懂的怒火。
「出来。」孟宴臣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沙哑。知意推开暗格门时,正看见他用手帕擦拭嘴角血迹,西装左襟撕裂,露出锁骨下方新添的抓痕——形状像朵即将绽放的玫瑰。孟父已不见踪影,地毯上残留着半截雪茄,烟头旁是枚掉落的袖扣,刻着孟氏家族的玫瑰徽章。
「受伤了?」她的声音比想象中平稳,指尖却在触到他衬衫纽扣时颤抖。孟宴臣垂眸看她,琥珀色瞳孔里映着她慌乱的倒影,突然抓住她手腕按在自己胸前:「十年前你也是这样,用烧伤的手替我包扎。」他的喉结擦过她指尖,「那时你说,『哥哥的心跳好快』,现在——」他按住她手背,迫使她感受自己剧烈的心跳,「它为你跳得更快。」
知意猛地缩回手,后腰抵在暗格边缘。她这才注意到暗格内侧刻着行小字:「To my star,when the nightingale sings」(致我的星,当夜莺啼鸣时)。星(Star),是孟母给她的昵称,而夜莺(Nightingale),正是孟宴臣的英文名缩写。十年前,这对母子竟早已为她埋下如此多暗号。
「去地下室。」孟宴臣捡起地上的录像带,指尖划过她耳垂,那里还留着监控耳钉的压痕,「有些东西,你该看看。」他转身时,知意看见他后颈的烧伤疤痕在灯光下泛着淡红,突然想起母亲日记里的话:「小宴臣总说要保护星星,可他自己才是需要被保护的孩子。」
地下室铁门锈迹斑斑,门把手上缠着褪色的红丝带——正是知意当年绑在泰迪熊脖子上的那条。孟宴臣将十二枚袖扣按顺序嵌入门锁,当最后一枚枫叶袖扣卡进去时,齿轮转动声从墙内传来,铁门缓缓开启,露出潮湿的石阶,尽头有昏黄的灯光摇曳。
「这里...」知意的声音被黑暗吞噬。孟宴臣打开手机电筒,光束扫过墙壁上的弹孔:「五年前,我在这里发现母亲被囚禁的痕迹。」他的声音像块冰,「父亲说她患了精神病,可监控显示,她每天都会在钢琴上弹同一首曲子。」
台阶尽头是间圆形密室,中央摆着架落满灰尘的斯坦威钢琴。知意的目光被琴盖上的相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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