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子大碰撞 第37节

好比一个人长久在雾霾浓重的海域里沉浮，看不到登岸的可能，只有那么零星的机会能浮上水面，吸一口救命的空气，随后又要被那跗骨的病瘾拖下水底，再在即将窒息时浮上去，再沉底，循环往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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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现在，仿佛整个人彻底从水里脱身了，爬上了浮板，虽然前路还是浮满雾障，但总算能自如地呼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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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理作祟，孟揭在这一刻似乎闻到很多味道，有储物箱里旧书旧照片的味道，有打包回来的虾饺和海鲜饼的味道，还有晏在舒身上的柑橘沐浴露味儿，和她头发里散的清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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非常清晰，非常丰富，也十分寻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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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，不就是几块饼干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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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以为前几天夜里，在他进门时，在他生理上最不稳定的时候，短暂地亲那么一下，就能让情绪稳定20%已经很了不得，但这一刻的感觉比接吻更复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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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礼物甚至不具有唯一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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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能只是晏在舒买咖啡时，随手带的那么一件东西，为什么能比那造价昂贵的蓝色药片更管用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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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块饼干而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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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明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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边角都碎成渣了，吃一口搞不好要见祖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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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久的沉默里，晏在舒不知道他搓着饼干袋看什么，可能是在嫌弃，可能是觉得带礼物这行为多余，她不太在乎：“走的时候记得帮我丢了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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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揭说好，随后隔着袋子把那碎屑拨了拨，走到玄关，有犹豫那么三五秒，然后把纸袋放在架子上，跟他的车钥匙一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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晏在舒不知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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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揭带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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