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晏在舒连发几条消息问平安,唐甘大概过了五六分钟才回,那边的声音嘈杂,她说已经布置好了,没事儿,雨水漫不进厂里,还叮嘱她千万别出门,这会儿风大得能把树拦腰压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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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说了几句,晏在舒切到大群里,看到老徐发的酒店内学生围坐在一块儿头脑风暴的照片。璠岳营是面向各大高校联合举办的,非本市学生统一安排在就近酒店,有不少学生没见过如此强度的暴风雨,老徐放心不下,昨儿晚上就开车去了酒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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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时候睡意已经散了,晏在舒开灯坐起来,打开电脑,海市新闻台正在播放防汛防风直播,市长坐镇前线,防汛办也高度重视,基层工作人员奔走在街巷之间,镜头带过的地方,有断的树、倒的电动车、碎的玻璃,和横七竖八的广告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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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片狼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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晏在舒看得心惊肉跳,她在海市生活了十九年,没见过这样厉害的台风,电脑上的新闻工作者还在播报,她已经下了床,再次检查房间和浴室的窗户,又开了门,轻手轻脚把二楼门窗看了一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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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现二楼走廊两边窗户关得很紧,外边铁架上的盆栽也挪进来了,应该是孟揭收的,她下了楼,一楼门窗同样关得严严实实,她安心了,走到冰箱边接杯水,站到窗边往外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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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晨四点半,窗外暴雨如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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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座城市陷入了一场来源于自然的讨伐,雨水是天将,无边无际无休止,蛮横地搜刮着城市的每一个角落,庭院灯电流不稳,光线忽明忽暗,地砖吃不住雨水,很快会积成一小股一小股的水流,然后小跑着冲进排水道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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晏在舒只开了一小盏台灯,屋内同样淌着昏黄的光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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杯身沁出了水,晏在舒觉得寒意袭肘,她想上楼去再补会儿觉,还没转身,就听见一道夹在密雨中的“笃”声,是来自房子里的声音,很轻,很瘆人,晏在舒刚要转身,窗外又突然晃来道白光,伴随“啪唧”一声响,就像某种崩坏的预兆,台灯明明暗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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